“不过是仗着在边疆杀了几个毛贼,就敢在天子脚下撒野?真要论起本事,怕是连我家马夫都不如!”

    “可不是,瞧他们那身锈迹斑斑的铁甲,”  李侍郎家的幼子嗤笑着扯了扯自己簇新的银丝软甲,腰间羊脂玉坠子晃出冷光,“也不嫌丢人现眼。我金吾卫戍守皇城,护的是天子威仪,岂是他们能比的?”

    他身旁几个公子哥纷纷附和,绣着花纹的锦袍花团锦簇,熏香混着轻蔑的嗤笑扑面而来。

    镇北军将领们平日里最烦这些耻笑,近日当面挑衅哪还能忍。

    一个将军粗着嗓子吼道,"听说金吾卫的爷们儿骑射不错?"

    他上前一步,铁甲簌簌作响,"敢不敢现在就比?靶子现成的,马球场上的桩子就行。"

    "比就比!输了的人,跪下来给赢家牵马!"

    "牵马?太小家子气!"  镇北军将领冷笑,"输家当场扒了这身皮,光着膀子绕皇城跑三圈!"

    这话让镇北军爆发出哄笑,几个将领已经开始解护腕,露出胳膊上狰狞的刀疤。

    金吾卫这边立刻炸开了锅。陆少傅把玄铁折扇  "啪"  地合上:"糙汉就是糙汉,比就比,谁怕谁!"

    他身后十几个公子哥哗啦一下围上来,有人直接翻身上马,锦袍下摆扫过马鬃扬起一片尘土。

    裴子慕转动轮椅横在中间,铁轮碾过碎石发出吱呀声:"都当这是菜市场?"

    他敲了敲轮椅扶手,凤目扫过两边涨红的脸,"要比就比三场  ——  骑射、投壶、马战。输家……"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冷,"三个月军饷充作国库。"

    金吾卫这边围着萧承霁,三个月军饷对他们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对这些出身底层的镇北军将领们来说,可是养家糊口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