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转身走向休息区,靴底碾过地上的彩球,皮革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回廊阴影吞没他身影的刹那,攥着汗巾的手突然狠狠砸向立柱,檀木表面应声出现一道裂痕。

    赵砚洲慌忙张望四周,见无人注意,才凑近低声劝慰:"来日方长,等殿下登基……"

    话音未落,太子已甩袖走进内室,门帘重重落下,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雕花木门关上的一瞬间,萧瑾卿一脚踹翻矮凳,锦袍下摆扫落案上的青瓷茶盏,碎片飞溅间,他死死攥住桌沿,指节泛白。

    "他竟然如此折辱我!"  他猛地掀翻整张檀木长案,果品糕点洒落满地,"不过是个残废,端着摄政王的架子,真当自己是天潢贵胄了?"

    他来回踱步,发冠歪斜,东珠随着剧烈动作摇晃不止,"若非父皇心慈手软……"  话音戛然而止,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赵砚洲缩在角落,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萧瑾卿抓起案上的羊脂玉镇纸狠狠砸向屏风,翠玉碎裂声中,才小心翼翼凑上前:"殿下息怒……"

    "息怒?"  萧瑾卿猛然转身,猩红的眼底燃着怒火,"本太子还要忍到何时?!今日当众折辱,明日是不是要骑到本太子头上?"

    赵砚洲  "扑通"  一声重重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青砖:"殿下!千万要忍啊!"

    他声音发颤,余光瞥见萧瑾卿紧握的拳头,"皇后娘娘早就叮嘱过,摄政王不能死!您忘了吗?北疆战事未平,朝中武将大半听他调遣。"

    萧瑾卿的袍角扫过他的脸,龙纹刮痛他,可赵砚洲躲都不敢躲。

    萧瑾卿猛地转身,发冠上东珠摇晃得几乎要坠落:"本太子忍了十年!还要等到何时?!"

    "殿下!"  赵砚洲膝行上前,死死攥住对方衣摆,"皇后娘娘请国师算过命数  ——  待您登上大位,还需摄政王为您平定四海!他现在不能死,可没说以后不能……"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毒蛇般的阴狠,"等您坐稳江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时再杀了他也不迟。"

    提到  皇后娘娘,萧瑾卿的动作骤然僵住。

    他盯着窗外摇曳的竹影,想起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