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与说书先生讲的全然不同!" 陈御史家的千金呢喃,她分明记得半月前诗会上,众人还在传阅描写摄政王剜敌双目、饮血止渴的诗作,此刻却见那轮椅在马群中灵巧穿梭,轮轴带起的风掀动他长衫,反倒衬得气质愈发冷冽矜贵。
少女们红着脸交头接耳,想起平日听说北疆蛮族称摄政王为 "修罗王",原以为是形容他残暴,此刻见他单手撑着轮椅腾空击球,衣袂翻飞间竟有谪仙之姿,才惊觉这称号或许更因他战场上的飒爽英姿。
当彩球落入门洞,全场寂静如夜。
不知谁的团扇坠地,惊醒了这场怔忪。
贵女们望着那人慢条斯理擦拭球杆的模样,突然发现传闻里的暴戾似乎都化作了眉眼间的冰霜。
畏惧仍在心底蔓延,可藏在团扇后的目光,却不自觉多了几分偷偷的打量与倾慕。
而看向太子时,眼神又不一样了。
往日她们谈论起太子,总将 "温润如玉"" 天家典范 " 挂在嘴边,闺房里流传的画像上,萧瑾卿身着明黄龙袍的模样曾令多少少女心折。
可此刻他攥着球杆的指节发白,锦袍沾着沙尘,勉强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这就是传闻中最有贤名的储君?" 不知谁轻声呢喃,在死寂的看台上激起细微涟漪。
那个坐着轮椅却在马群中如游龙般穿梭的身影,与眼前神色阴沉的太子形成刺眼对比。
没想到这位竟连残疾的皇叔都赢不得,纱帐后传来不知谁的压抑的叹息,满是失望。
"殿下息怒!" 兵部侍郎之子赵砚洲小跑着凑到萧瑾卿跟前,折扇殷勤地扇起凉风,"不过是场游戏,那裴子慕不过是个瘸子,若不是靠机关奇巧的轮椅,怎么可能赢过您!"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狠厉,"您可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他就是再嚣张,也越不过您的尊贵!"
萧瑾卿喉结动了动,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抬手接过侍从递来的汗巾,指尖却将布料攥得发皱,目光死死盯着远处被众人簇拥的裴子慕。
那人正半倚在轮椅上,苍白手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了沙尘的扶手。
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