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端着一个描金托盘,蒙着素白绢布。

    大门转动的瞬间,一股甜腻得发齁的香气扑面而来,混着桂花蜜的馥郁与某种说不出的腥气。

    葛氏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每颗珍珠都蒙着层淡淡的水雾,倒像是沾了夜露的白梅。

    “这么晚还守着门?”  她笑着将托盘往前递了递,素绢下两碗糖水正冒着袅袅热气,琥珀色的汤汁里漂浮着枸杞与桂圆,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特意炖了莲子百合羹,来找你们姑娘说说话。”

    小桃忙接过托盘,将葛氏引到屋内。

    慕容浅正在屋内画符,见葛氏进来便搁下了笔。

    葛氏踏入内室,目光瞬间被案头铺开的朱砂符箓攫住。

    宣纸上腾起若有若无的赤色光晕,符咒边缘流转的纹路恰似活物游走。

    “好精妙的笔法!”  葛氏指尖拂过未干的朱砂墨迹,指甲刮擦出细微声响,“浅丫头的道法,倒比前些日子更精进了,不知是哪位高人指点?”

    慕容浅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狼毫:“多谢夸奖,我自幼在青山观修行十载,每日跟着师父誊写经文、绘制符箓,不过是些笨功夫罢了。”

    她抬眼时,眼角眉梢俱是清浅笑意,却似裹着层薄冰,“前些日子我才从青山观回来,葛夫人日理万机,许是一时忘了?”

    葛氏僵在原地,珍珠步摇随着脖颈的僵硬微微颤动。

    她很快掩唇轻笑,眼角挤出细纹:“瞧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

    “后日长公主府马球盛会,你两个妹妹素来怯弱,没见过大场面。”  她忽地执住慕容浅手腕,指尖凉若冰玉,“你这做长姐的,可要多费些心思护持。”

    葛氏指尖刚触及慕容浅腕间的温凉,未及细品便觉手腕一轻。

    慕容浅已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素白袖口拂过檀案,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香。

    她垂眸拨弄着砚台边的镇纸,青玉镇纸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小桃,去外间取些新焙的雨前龙井来。”

    小桃应声退下,木门吱呀合拢的声响里,慕容浅抬眼时笑意已深了几分:“都是自家姐妹,原该相互照拂。”

    她将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