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  秦氏猛地抬头,“前日我去道观,亲耳听见她对香客说佛门只会敲木鱼骗香油钱,哪比得上道门能断人生死!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说护国寺不过是徒有虚名!”

    她突然抓起广慈的佛珠,直递到广海的面前,“大师,您真要看着佛门香火被道门踩在脚下?看着您师弟含冤而死?”

    广海突然发出震碎烛火的怒吼,禅房内瞬间陷入黑暗。

    待油灯重新亮起时,他的袈裟无风自动,“好个道门妖女!”

    他俯身逼近秦氏,腐肉气息喷在她脸上,“贫僧要让她知道,佛若动怒,十万金刚皆成索命修罗!”

    广海向来阴鸷狠辣,眼中只有利益与胜负。

    听闻广慈蒙冤,他心中并无多少同门情义的波澜,只是觉得这是个绝佳借口,能借此揽下这桩  “买卖”,既能捞到钱财,又能立威,算盘珠子在心里拨得噼里啪啦响  。

    而且在他看来,佛门尊严不容践踏,慕容浅此举是公然打脸,必须得让她付出惨痛代价。

    他表面佯装思索,内心却已在盘算如何布下致命杀局,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慕容浅已在他掌心,生死由他掌控  。

    窗外惊雷炸响,将两人扭曲的身影映在斑驳的墙壁上,宛如恶鬼现世。

    子夜更鼓穿透死寂,慕容浅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惊醒。

    那哭声像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在喉间破碎成断断续续的呜咽,又裹着黏腻的水声,从窗棂缝隙里钻进来。

    她猛地睁开眼,就见月光被什么东西割裂成诡异的条纹,在床幔上投下细碎的晃动阴影。

    外间的小桃睡得正熟,仿佛并没有被惊动。

    慕容浅不动声色的起身,推开窗户。

    月光倾泻而下,院子中央地上赫然放着个襁褓。

    血污斑斑的锦缎下,伸出一双灰青的小脚,指甲漆黑如炭,正一下下抠着青砖缝隙。

    许是听到推窗的声音,哭声陡然拔高,襁褓突然剧烈扭动,像是里面困着什么活物。

    挣扎了几下布料被散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躯体。

    本该是婴儿的身形却布满青黑尸斑,四肢扭曲成不自然的弧度,手肘与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