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灰。
她在供桌前站定,抬头直视最上方的太祖牌位,声音清脆如裂帛:“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慕容浅,要替含冤而死的侯府主母江语嫣,讨一个公道!”
祠堂外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是侯府众人跟了过来。
慕容浅充耳不闻,继续说道:“侯爷慕容延,宠妾灭妻,纵容秦氏欺凌生母。生母病重时,他不闻不问,眼睁睁看着后院那些腌臜手段,活活逼死了结发妻子!”
她的声音坚定,眼前浮现出原主母亲临终前枯槁的面容。
“嫡子慕容烨,被人陷害受伤,落下终身残疾。可侯爷不仅没有半句关怀,反而嫌弃他成了废人!”
慕容浅猛地转身,望向挤在门口的众人,“至于我,被人诬陷,侯爷不查明原因就将我赶出侯府,被迫在道观容身十年,受尽苦楚。这些,难道就是侯府祖宗愿意看到的局面?”
慕容延的脸涨得通红,怒吼道:“住口!你这逆女……”
“该住口的该是你!” 慕容浅猛然回头,眼中闪着怒火,“你身为侯府之主,不思光耀门楣,却只顾一己私欲,置妻儿于不顾。你这般德行,何德何能继承家业?列祖列宗在上,你们当真要看着这样的人,继续执掌侯府吗?”
话音刚落,祠堂内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吱呀声。
供桌开始剧烈震颤,香灰如烟尘般腾起。
“哐当” 一声,最上方的太祖牌位轰然倒地,紧接着,其余牌位如骨牌般接连坠落,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如雨点般坠落。
慕容浅本能地扑向兄长,将他护在身后。
一道金光突然从碎裂的牌位中迸发,将兄妹二人笼罩其中。
等尘埃落定,祠堂的梁柱已轰然倒塌,唯有他们站立的地方完好无损。
侯府众人呆若木鸡,秦氏瘫坐在地,而慕容延面色惨白,死死抓着残垣断壁,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尘埃尚未落定,老夫人颤巍巍的身影就被两个丫鬟架着冲了进来。
她望着满地碎裂的牌位,绣着金线的抹额滑落在鬓边,突然 “哇” 地一声嚎啕大哭:“祖宗显灵了!这是祖宗在罚咱们慕容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