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回道,“修道之人,不求勘破生死,只求无愧于心。”
萧茵茵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眼中泛起温热的光,“好一个无愧于心,从今日起,我萧茵茵不再是那个醉生梦死的长公主,倒要让这京城,瞧瞧真正的我该是什么模样。”
她莞尔一笑,“多谢你圆了我十年夙愿。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慕容浅见她确已释怀,便告辞。
萧茵茵倒也没留她,摆了摆手,“ 快回去吧,再不走,某人可要提着剑闯进来了。”
慕容浅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不解地抬头。
直到踏出公主府大门,晨光里那辆熟悉的玄色马车撞入眼帘,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辙印旁,凝结的露水在朝阳下泛着微光 —— 分明是停驻了整夜的痕迹。
马车帘子被掀开,裴子慕清隽的面容露出来。
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淡然:“皇姐,慕容姑娘,本王早起巡城,恰好路过。”
萧茵茵倚在朱漆门旁,指甲轻轻叩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
慕容浅望着车辕上未干的夜露,又看看摄政王紧绷的下颌线,突然觉得喉间发紧 —— 想来从她踏入公主府那刻起,这辆马车便悄然停在了街角。
“既然偶遇了姑娘……” 裴子慕别开眼,伸手撩起车帘,露出里面铺着软垫的座椅,“本王旧疾又犯,慕容姑娘可否再为我医治一二?”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晨风里。
萧茵茵的轻笑混着鸟鸣传来,慕容浅望着车辕上蜿蜒的露水痕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晨光落在裴子慕的鬓角,酿成了萦绕在晨雾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