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青山观后山的老梅树,每到寒冬独自绽放,任风雪吹打,却自有一番风骨。

    话音未落,丝竹声骤然转为悲怆,惊起满院寒鸦。

    王大管事叹了口气,抬手推开雕花木门:“慕容小姐,请吧。”

    门内暖香萦绕,却掩不住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  那是常年饮药留下的气息,慕容浅心中微动,这长公主,怕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丝竹声裹挟着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慕容浅踏入厅堂,只见数十盏琉璃宫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明黄锦缎铺就的长榻上,长公主萧茵茵斜倚其中,一袭猩红广袖流仙裙曳地,腕间金镯随着举杯的动作叮当作响。

    她眼尾的丹蔻艳若滴血,却掩不住眼底化不开的倦意。

    殿中歌舞正酣。十二名舞姬身着薄纱,赤足踏在铺满花瓣的青铜盘上,腰肢如蛇般婉转扭动;另有四名男子头戴银冠,手持玉笛,吹奏出缠绵悱恻的曲调。

    乐声与酒香交织,其间还夹杂着阵阵调笑,可慕容浅却敏锐地察觉,所有声音都刻意维持在某个分寸,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透着说不出的刻意与压抑。

    “来了?”  萧茵茵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轻轻摇晃,目光扫过慕容浅时,带着几分慵懒的兴味,“你看我这公主府,是不是比道家的逍遥仙镜还要快活。”

    她抬手示意身侧侍女,“赐座,上酒。”

    鎏金酒盏被放置在慕容浅面前,琥珀色的酒液泛着诱人的光泽,隐隐飘出桂花香气。

    慕容浅望着杯中摇曳的倒影,想起坊间关于长公主豢养面首的传闻,又看了眼席间谈笑的男女,心中暗叹  ——  世人只道她风流放诞,却不知这看似奢靡的表象下,藏着怎样的寂寥。

    “怎么,怕本宫的酒不干净?”  萧茵茵忽然轻笑出声,金镯重重磕在案几上,发出清脆声响,“还是说,你觉得,喝了本宫的酒,便会污了清名?”

    慕容浅垂眸浅笑,广袖轻扬间已端起酒盏。

    她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间流下,却眉头都未皱一下,“我素来不嗜酒。有人借酒消愁,可在我看来……”

    她指尖轻点酒盏,眼中闪过一抹清亮,“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