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一股不羁的洒脱。

    “谁说《广陵散》只能有一种弹法?”  她仰起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侯府并没有收藏名琴,故而慕容雪带来的也只是一把普通的琴。

    琴被随意的放在草地上,慕容雪盘坐在前就要弹,却见宋之问满脸不可置信的问她,“你就这么直接弹了?在地上?不用净手焚香?”

    慕容雪歪着脑袋,杏眼里满是不解:“弹琴而已,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焚香、沐浴、斋戒,难道曲子弹不好,是怪手不干净?”

    窦娇娇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她斥道:“竖子安敢辱没雅事!琴乃君子之器,宋姑娘这般郑重,才是对音律的敬重!”

    “敬重?”  慕容雪小脸涨得通红,“我看书上说,嵇康在刑场上作的《广陵散》,敢问刑场上如何沐浴焚香?他披头散发,对着三千太学生抚琴,那才叫痛快!”

    她歪头看着琴弦,忽然咯咯笑起来:“你们看,这琴弦多像山间的溪流!”

    话音未落,指尖已重重扫过琴弦。

    不同于宋之问肃穆悲壮的曲调,慕容雪的琴声初时如林间雀鸟啁啾,欢快得近乎调皮,忽然间曲调一转,变得激昂奔放,像是少年人在山野间策马狂奔。

    随着琴音流淌,慕容雪索性手脚并用,时而拍手击节,时而摇晃着脑袋哼唱。

    当弹到高潮处,她干脆躺倒在地,发丝缠上琴弦,脚丫还跟着节奏晃啊晃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宛如嵇康当年  “目送归鸿,手挥五弦”  的洒脱。

    庭院里的麻雀被惊得扑棱棱乱飞,却又被这奇异的琴声吸引,绕着廊下盘旋。

    最惊人的是,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画眉,竟落在她翘起的脚尖上,歪着脑袋打量这个古怪的弹琴人。

    慕容雪忽然伸出指尖,歪头朝着停在脚边的画眉鸟晃晃:“小家伙,要不要一起玩?”

    那画眉鸟像是听懂了般,扑棱棱振翅跃上她手尖,尾羽扫过她掌心,痒得她咯咯直笑。

    不等众人反应,她已托着画眉鸟轻轻放在琴弦上。

    指尖拨动的刹那,清越的琴音如溪流奔涌而出,画眉鸟竟随着音律低头啄弄琴弦,细小的爪子在丝弦上跳跃,发出细碎的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