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灵力顺着银针渗入肌理,映得两人交叠的身影在车厢内忽明忽暗。
裴子慕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喉间不自觉地滚动。
这双此刻专注施针的手,不久前还坚定地把他从寒潭中救起,这抹清冷的气息,也曾带着灼热的温度,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
“忍着些。” 慕容浅的声音裹着清晨的凉意,手腕翻转间又刺入两枚银针。
刺痛袭来的瞬间,裴子慕却笑了:“听说皇宫里不听话的宫女就会被嬷嬷用针刺,本王现在能体会到宫女的感受了。”
他想打破这令人心慌的静谧,却换来慕容浅一记带着无奈的白眼。
裴子慕任由慕容浅的指尖在腿上推拿,灵力游走之处,原本已经没有知觉的经脉竟泛起久违的暖意。
但比起身体的变化,他更在意的是近在咫尺的人。
“每三日我会去摄政王府。” 慕容浅收好银针,“最多月余,你便能下地行走。” 裴子慕闻言心里一紧,面上却装作苦恼:“如此神速,倒显得本王矫情了。”
他望着慕容浅,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
若是腿伤好得太快,是不是就少了相见的理由?
是不是就不能再像这样,名正言顺地与她独处?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慕容浅身子前倾,裴子慕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四目相对的刹那,车厢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嗅到她发间混着草药的独特气息,那气息与寒潭中渡气时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裴子慕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是要冲破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