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逐渐僵硬的神经。
她想回答,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用冻红的手指捏开她的牙关,将糖水一点点灌进喉咙。
甜甜的糖水喝下去,慕容浅觉得似乎生出了一丝力气,但是意识清醒一些就分外觉得寒冷。
她失血太多了,身体都已经在雪地里冻得僵硬,若不是走近细看,只怕会以为又是一具夭折的尸体。
“冷……好冷……”她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瑟缩着,像一只濒死的小兽。
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慕容浅感觉的自己冻僵的双手接触到什么温热的东西,掌心下还有跳动的感觉。
那个叫阿木的小乞丐的声音近在咫尺,他也哆嗦着,却还是扯开自己的破棉袄,将她的手裹进怀里。
胸口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裳传来,擂鼓般震着她的耳膜,那么有生命力。
“以前我娘快冻死的时候,我就这么抱着她。” 阿木的下巴搁在她发顶,“她说,人暖和过来就不会死,心暖和过来就不会怕。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可快啦,分你一半!”
慕容浅的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角,触到布料下凸起的骨骼 —— 那是比她更瘦小的身躯,却在风雪中撑成了伞。
她望着他耳后的红痣,忽然觉得那是天地间最温暖的符号,比任何法器都更能镇住心底的魔。
意识坠入黑暗前,慕容浅听见阿木哼起了童谣。
那调子跑了调,却让她看见记忆中的侯府:母亲举着糖人朝她笑,府里的梅树摇着碎雪,而阿木的身影与记忆中的自己重叠,捧着半块糖,在雪地上踩出歪歪扭扭的脚印。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两三岁啊,没了娘呀……”
“爹爹娶进后娘来呀,生了个弟弟比我强呀……”
侯府的关闭的大门,秦氏恶毒的笑容,慕容延抱着秦氏所生的慕容南时心满意足的笑……
阿木的破棉袄裹住她颤抖的身体,却挡不住记忆的风雪。
他每唱一句,侯府的朱漆门就缩小一寸,最终变成乱葬岗的墓碑。
秦氏的银簪化作元灭的剑,弟弟的笑靥化作婴童的血脸。
下一刻阿木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