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亲不记得了吗?当年我在您书房外跪了一夜,生生冻坏了膝盖,却只换来您的训斥。”

    慕容延脸色发白,像是被人撕开了陈年的伤口,“我哪知道你身体如此虚弱,只是跪了一夜而已。”

    他越说越心虚,不由得低吼,“后来我不是给你请了太医诊治吗?”

    慕容烨冷笑,“父亲难道不知道,太医院的人收了秦氏的银子?父亲不会真的以为,她会真的为我好好医治吧?”

    他掀开衣摆,撸起裤腿,露出膝盖处狰狞的旧疤,“这道伤是用掺了毒的金创药敷出来的,非但不会好,伤口还会越烂越深,您闻闻,现在还带着一股子腐败味。”

    慕容延盯着那处疤痕,踉跄着扶住院门。

    是了,秦氏曾经说过,慕容烨双腿致残是天意,以后侯府就由她的儿子慕蓉南继承。

    他张嘴想解释,却只看到儿子冰冷的眼神,那个曾经骑在他的肩头背诵《三字经》的孩童,已经成长为阴郁的青年,变成了眼中带刺的复仇者。

    “侯爷若是无事便请回吧,我与兄长许久未见,想多说些体己话。”

    随着慕容浅冷淡话语,芷兰院的大门轰然在慕容延眼前关闭。

    待慕容延的脚步声踉跄着离去,慕容烨才转身看向慕容浅。

    “浅浅,昨日的祭典上母亲显魂……她是不是怪我没护住你?”

    他的眼底泛起泪意,望向灵堂方向,“母亲不在了,我本该像母亲一样护住你,可都怪我没本事……”

    慕容浅止住他的话,“不必自责,兄长当时只不过十岁。”

    她上下打量慕容烨的腿,忽道,“我观你足三阴经,气路虽滞,却未完全闭塞。”

    慕容烨还没说什么,书童先大喜,“浅小姐,你的意思是,大少爷的腿还有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