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次日申时,芷兰院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慕容浅看书的手一顿,听到来人急促的呼吸声。

    “浅浅,兄长来迟了。”

    她抬头看去,只见远门处站着一个拄着双拐的年轻人。

    他立在梅树下,虽拄着拐,脊背却挺的笔直,像棵被雪压弯却不肯折断的青竹。

    可是他的眼眸却敛着锋芒,像沉在深潭中的剑,虽不露声色,却藏不住锐意。

    慕容烨看着妹妹,眼眶发热。

    后面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书童,上前来想要搀扶慕容烨,一边急道,“浅小姐不要怪大公子,马车坏在路上,大公子拄着拐走了一夜赶回来……”

    “谁准你擅自回京的!”

    慕容延听到小厮的通报,急匆匆的赶来。

    “离秋闱只剩三个月,你跑回来做什么?”

    慕容烨抬头,脸上带着与慕容浅如出一辙的清冷淡漠,“母亲忌日,身为儿子难道不该回来祭拜吗?还是说在父亲眼里,只有考取功名的儿子才配尽孝?”

    慕容浅感受到心口传来一阵隐痛,那是原身的残魂在哭泣。

    十年前,原身被赶出侯府的时候,就听见大哥慕容烨在书房外磕头的声响。

    年仅十岁的慕容烨彼时只是个身量未足的少年,跪在慕容烨的书房外,头一下一下的撞在青石板上。

    “求父亲留下妹妹!求父亲留下妹妹!”

    一声声泣血的呼喊,换来的只是冰冷的紧闭的书房门。

    慕容烨的身形踉跄了一下,依着书童的胳膊才站直了没有倒下。

    慕容延皱眉看向他的腿,眼里都是嫌弃。

    侯府的嫡子,本该是多么尊贵,怎会是如此病弱不堪还残疾的模样,真是丢人。

    “你明知道自己有腿疾,还故意连夜行走,现在站都站不稳,若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会如何议论侯府和为父?”

    慕容浅目露讥诮,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慕容延心中最在乎的仍然是那虚妄的侯府名望。

    她衣袖一拂,院中竹椅倏忽移到慕容烨身边,书童连忙扶着慕容烨坐下。

    慕容烨眼神受伤,紧盯着慕容延,“我的腿如何致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