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骤响,一片白梅恰好落在画像衣襟处,恍若画中人抬手接住了落花。

    祭典正在进行的时候,慕容笙扶着秦氏从角门走来。

    二人皆着灰底暗花缎面长裙,秦氏腕间佛珠被黑纱刻意遮住,慕容笙袖中则藏着掺了曼陀罗粉的油纸包。

    她们望着灵棚中央慕容浅持剑作法的身影,目光同时落在那排引魂灯上  ——  灯油表面浮着的苏合香花瓣,正随着夜风轻轻晃动,宛如等待毒计绽放的恶之花。

    巳时正刻,慕容笙袖中的油纸包悄然打开。

    曼陀罗粉混着灯油特有的甜腻气息弥漫开来,最先嗅到的丫鬟突然发出短促的惊呼  ——  她看见供桌上的香炉竟渗出暗红汁液,状若鲜血。

    秦氏适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在其背心轻轻一按,那丫鬟双眼翻白,竟指着江语嫣的画像尖叫:"她!她在笑!"

    这声喊如瘟疫般扩散,见灵棚白绫突然  "簌簌"  作响,竟似有无数无形之手在撕扯布料。

    秦氏趁机扑进永安侯怀里,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这香烛颜色怎的泛青?莫不是江家姐姐的阴魂不散……"

    话音未落,满棚烛火竟同时泛起幽绿,照得众人面色如鬼。

    "老爷快看!连引魂灯都泛着绿光,莫不是姐姐觉得这祭典太过铺张,责怪咱们……"

    "许是江夫人德行有亏,受不住这死后哀荣?"  慕容笙适时接过话头,"前几日我还听见下人们议论,说江夫人当年……"

    她突然噤声,目光惊恐地望向虚空,"啊!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江语嫣的画像竟在烛光中扭曲变形,画中人嘴角咧开不自然的弧度,腕间翡翠镯子裂成两半,鲜血从画中渗出,在青砖上聚成蜿蜒的溪流。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串  "哗啦"  散落,慕容延踉跄着扶住香案,却见案上白梅瞬间枯萎,花瓣上滴落鲜红的血来。

    "姐姐若要怪罪,便冲我来!"  秦氏颤巍巍跪在画像前,"何苦惊吓老夫人和侯爷?当年……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求你放过侯府啊!"

    "母亲!"  慕容笙适时扶住秦氏,指尖悄悄将剩余的药粉弹入香炉,"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