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还沾着半粒没来得及咽下的蜜渍梅子。

    “母亲?”  萧炎有些傻眼。

    老太妃理了理歪掉的霞帔,咳了两声,摆出一副  “哀家只是路过”  的端肃模样,却在对上慕容浅的目光时立刻破功,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袖子带起一阵香风,直把少女笼罩在沉水香的气息里。

    “好个标致的小姑娘!”  老太妃拉着慕容浅的手腕晃了晃,“快让哀家瞧瞧  ……”

    暮色里,老太妃凑近,眼角的皱纹笑成了秋日里晒暖的菊瓣。

    趁她不备,快速塞了一粒东西到她嘴里。

    慕容浅向来不惯与人这般亲近,下意识的要吐出来,舌尖却突然触及一道甜味,忽然怔了怔。

    那气息像极了记忆中模糊的暖  ——  幼时在侯府,母亲江语嫣总在袖中藏着蜜饯,趁人不注意时塞给她。

    老太妃的手很暖,掌心的纹路擦过她手腕时带着细碎的痒。

    她看着老人家认真替自己整理裙上流苏的模样,发间几缕白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也是这般温热而颤抖。

    “这裙角的针脚太密,走路要吃亏的。”  老太妃嘟囔着替她抻平褶皱,“哀家年轻时跟你一样,也最爱穿月白缎子,先皇还称赞说皎皎如高山之雪,话说你这孩子长得跟哀家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么俊俏……”

    小桃连憋的通红,也不敢笑,眼前这脸圆圆身圆圆的老太妃活像个富贵人家的老封君,哪里能看出高山之雪的清冷。

    慕容浅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僵硬的肩膀渐渐松下来。

    不知为何,这老太妃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气质,像是把岁月熬成了蜜,裹着陈年旧事的甜,糊里糊涂就融化了她的疏离。

    老太妃越看慕容浅越喜欢,“多大啦?姓甚名谁?可曾许配人家?”

    “母亲,这是永安侯府的慕容姑娘。”

    萧炎开口,示意夜无殇上前搀扶老太妃。

    他看的出来,慕容浅是个疏离冷淡的人,怕是不习惯与人如此亲热。

    没想到慕容浅先伸出身搀扶住老太妃,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慕容浅见过太妃娘娘。”

    老太妃乐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