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棂在她眉宇间镀了层冷霜:“祖母,顶盆练步,诵读《女诫》,桩桩件件都是按嬷嬷吩咐做的。若说气走她们……”

    她抬眼看向秦氏:“倒不如请钱嬷嬷和赵嬷嬷来当堂对质,看看我学的到底怎么样?”

    “够了!”慕容延不耐烦的皱眉,在书房还没闹够吗?

    “能不能安静的吃顿饭!”

    见侯爷发飙,众人都缄默下来。

    离席时,慕容浅和秦氏擦肩而过:“夫人,再过两天就是于嬷嬷的头七了。”

    她望着秦氏骤然瞪大的双眼,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都说头七回魂,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尾音消散在穿堂风里,秦氏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却硬撑着扬起下巴:“休要装神弄鬼!”

    转身时裙裾扫翻矮凳,发出刺耳的声响。

    更漏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秦氏裹着寝衣睡在拔步床上,铜帐勾上垂下的帐子无风自动。

    今夜慕容延睡在书房,白日里慕容浅的话还在秦氏耳边回响,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然她感觉周遭似乎有些冷,寒意顺着锦被缝隙钻入骨髓。

    朦胧间,床前烛火噗的熄灭,黑暗中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夫人……”沙哑的呼唤从床尾飘来,秦氏猛地睁眼,正对上一张浮肿的老脸。

    不是于嬷嬷又是谁!

    “夫人……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怎么那么狠心要毒死我?”

    于嬷嬷嘴角发黑,青紫的舌头耷拉在嘴角,滴滴答答往下渗血。

    秦氏下意识的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