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后,秦氏一把扯下鬓边的累丝金凤步摇,金钗坠地发出刺耳的脆响。
慕容笙望着母亲泛白的指节,喉间滚了滚:“母亲,那小婵的事……”
“休要再提!”秦氏猛然转身,袖子拂过妆奁,胭脂盒被打翻在地,像是满地血污。
她盯着铜镜里自己扭曲的面容,声音像淬了冰:“笙儿,腕间的佛珠系紧些,夜里也不许摘下来。”
边说秦氏边摩挲着自己腕间的深褐色佛珠,那些刻着梵文的珠子沾上胭脂,在烛火下泛着不详的血光。
慕容笙攥紧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秦氏眼底的慌乱,比任何回答都更直白。
“都怪慕容浅那个贱人!”慕容笙突然踢翻脚边的绣墩,“不就是死了个贱婢,有什么大不了的,若不是她从道观回来,这事早就该烂在土里!”
想到刚才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神情,妒火在慕容笙胸膛里烧的滚烫。
“好好的侯府,偏要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秦氏猛地按住女儿肩膀,力道大得惊人:“管好你的嘴!记住,在侯府,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铜镜映出母女两交叠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宛如恶鬼。
戍时三刻,更鼓惊散栖鸦。
慕容浅立在芷兰院中央,指尖捏着浸过朱砂的毛笔,在桂花树干上勾勒出法阵。
“魂兮~归来”
随着真言吐出,朱砂线条骤然腾起金芒。
树皮下传来呜咽般的震颤,小婵的虚影如青烟袅袅升起。
“小婵,这法阵只能助你暂时脱离树身。”慕容浅望着小婵渐渐凝实的身形,掌心符纸无风自动。“秦氏母女有佛珠庇护,你的魂体一旦靠近就会被灼伤,但是于嬷嬷不同,她应该没有法器护身。”
小婵空洞的眼眶里渗出血泪,断舌发出颤音。
慕容浅摇摇头:“你的魂体残损太过,显形已是极限,无法伤害她们。”
她的指尖轻点小婵眉心,注入一缕道力:“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只要于嬷嬷能说出真相,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
小婵的身影如水中倒影般扭曲,一瞬间化为流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