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生灭阵图,每块表面用蜂蜜画着扭曲的“寿”字。
“良药苦口。”他捏住阿卯后颈逼孩子试吃。
阿卯咬下的瞬间瞳孔地震——这玩意咸得发苦又透出鱼腥味,母树根须感应到他的痛苦,猛然从地底钻出掀翻食盒。
许莳安抢救不及,药糕滚落处野草尽枯,最终被崇生派汉子们铲走埋入粪坑肥田。
孩童们趁大人酒酣耳热,偷溜到母树华冠下捡拾落果。彩虹果需在月华最盛时剖开,填入捣碎的萤火虫翅与糖霜,用银藤扎口后在泉水浸泡整夜。
小满蹲在阿卯腿边悄悄递上一颗,果皮被他雕出歪扭的兔子脸。
阿卯咬破果壳时,糖霜混着荧光粉喷了满脸,鼻尖沾着亮晶晶的碎翅被温可夏嘲笑是“花脸猫”,气得他追着要抹脏对方裙角。
大祭司敲响人面铜锣时,锣面残存的噬魂菌丝随声波震颤,在虚空印出九幽殿图腾残影。
人群骤然寂静,阿卯嘴角的蜜渍随吞咽动作滑落,滴在母树根须上溅起细碎银光。
“说些吉利的!”青萝用银丝带戳他后腰。
阿卯攥着半块偷偷藏起的茯苓糕,掌心汗液将糕体浸得绵软:“我想……让药草都甜丝丝的!”
母树华冠应声抖动,所有苦味药材瞬间渗出蜜液,连许莳安药囊里的黄连都裹上糖霜。
温可夏举着突然甜腻的刺梨酒表情扭曲,崇生派汉子们抱着变成果酒的金疮药傻笑,满城喧嚣中只剩许莳安对着甘甜雄黄粉捶胸顿足。
子时,阿卯被异响惊醒。
温可夏蹲在酒瓮边偷舀蜜醴,霜气凝成的小勺撞上陶罐叮当作响。
“我也要!”
“嘘——”温可夏弹指点冻他额前一缕乱发,“敢告状就把你上月尿床的事刻到母树叶子上。”
阿卯抱着偷来的酒盏溜回房时,怀里的茯苓糕已碎成渣。月光透窗落在枕畔,照亮一片新生的母树叶——
叶脉纹路隐约组成了“许青囊”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