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
她的左臂对这种残破的疼痛……有种莫名其妙的联觉。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时间过于久远,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她还是记得某次上学路上,她在看到墙壁上的裂缝时,莫名其妙的,左臂突然和碎裂的墙皮共鸣了。
一刹那剧烈的疼痛压垮了小小的身体。
没有伤口。
疼痛却是持续的。
从那以后,她开始恐惧自己的左手,害怕的想要发疯,做了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第三年,她十四岁,对于左手的恐惧演变成了憎恨。
她不理解自己遭遇的一切,莫名袭来的疼痛难以忍受,世界一片混沌,在那段时间,她甚至连绝望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活着吗?
每当看见撕开铁门从中爬出来的百足蠕虫,她会不自觉的发问。
我真的……活着吗?
每当骨缝中爬满蚂蚁,她躺在床上,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具尸体呢?
涪晗眼神平静而死寂,嘴角的弧度微冷。
她听到过,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的讨论,说她有严重的认知障碍。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疼?
数年的折磨耗尽了她的生气,也让她习惯了疼痛,于是,日复一日的盘算切掉自己的左手——
她没有刀。
这倒是管的很严。
在精神病院的第七年,在看到逐步出院的病友时,她突然惊觉,自己的家人……好像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家人……
她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存在,或者说,模糊到足以让她遗忘。
于是……
瘦弱的女孩只犹豫了一秒,继而没什么迟疑的用这些年攒下来的小红花换了一次自由活动的机会,当然,有高壮的护士姐姐紧紧跟着她。
她在靠近医院门口的草坪上坐了一天,看着那些进进出出,表情丰富的脸,看着别人脸上或委屈或庆幸的笑容。
她在观察别人的人生,已经被疼痛麻痹的脑子在这种时候转动起来,也开始思考自己的。
结论:生不如死。
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