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姐,我错了,你先松开,救命啊!”徐崇被拽得连连蹦跳,鞋子都甩飞一只。
青珏面无表情地拖着他往外走。
惨叫声顺着九曲回廊一路远去,惊起檐下栖息的白鸽。
转角处,殷棱望着好友的狼狈模样,无奈地摇头轻笑。
他伸手接住飘落的香灰,忽然瞥见寝殿内,殷承正对着虚空喃喃自语,苍老的手指在空中反复描摹着熔炉的轮廓,眼神中透着连他都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殷棱轻手轻脚跨过门槛,玄色衣袍下摆扫过青砖,带起细微的沙沙声。
他倚在朱漆廊柱旁,望着榻上闭目养神的殷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却藏着几分不舍。
殷承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眼角的皱纹在烛光下显得更深了些:“怎么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殷棱走到金丝楠木沙发前坐下,发间玉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爷爷,我就要走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雕花的纹路硌得掌心微微发疼。
殷承沉默片刻,枯瘦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我知道。”
寝殿内突然陷入寂静,唯有香炉中香灰簌簌掉落的声响,一下下敲在两人心上。
殷棱抬起头,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那把古剑上,剑身斑驳的锈迹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您说,我能完成小时候的梦想吗?”
殷承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眼神中满是温柔:“你说的是,成为爷爷我这样的人物?”
殷棱郑重地点头,喉结微微滚动。
殿外一阵风掠过,吹得窗棂上的云母片叮当作响,仿佛也在等待答案。
“不能。” 殷承的回答斩钉截铁,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
“为什么?” 殷棱猛地转头,眼底满是疑惑。
他如今已是普通战劫境顶峰,以他的天赋,突破至更高境界只是时间问题。
殷承艰难地撑起身子,浑浊的眼中闪着光:“因为你一定会超过爷爷。”
他顿了顿,苍老的声音有些发颤,“徐崇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跟着他,你的成就不可限量。爷爷相信他,更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