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
朝阳初升时,神武门前已跪满请愿百姓。石静娴立在城楼上,看曹寅被愤怒的织娘用梭子砸破官帽,听老匠人捧着蒸汽机造的棉衣哭喊:\"娘娘,这料子比我家老婆子织的还暖和!\"
她转身望向乾清宫方向,扬起手中万民书。明黄绸缎上按满血指印,宛如一片燃烧的红梅落雪。胤礽在宫墙暗处望着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猎杀的那头白狐——当时它也是这样,浑身浴血却昂着头,将猎人的箭矢化作王冠。
十日后的太和殿上,康熙摩挲着蒸汽机织就的龙袍,指尖传来陌生的柔软。丹陛下,石静娴正捧着《兴织十策》朗声陈奏,身后是二十台轰鸣的蒸汽织机。
\"故臣请设织造新政司,以蒸汽之力代万人之手,则三年之内,江南可增赋税百万\"她的声音被织机声吞没,却字字如重锤砸在索额图心头。
老臣颤巍巍出列欲谏,忽见殿外飘入万千蚕丝。阳光透过格窗将丝线镀成金缕,交织成巨网笼罩整个朝堂——那是八千织户连夜赶制的\"天罗衣\",每一根丝都写着请愿百姓的姓名。
\"准奏。\"康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蒸汽机喷出的白雾,\"传朕旨意,即日起蒸汽织机入《皇朝礼器图式》,着工部\"
话未说完,一声婴儿啼哭突然穿透大殿。石静娴霍然回头,见胤礽抱着龙凤胎中的女儿立在殿门外。小格格挥舞着藕节般的手臂,抓住一缕飘荡的蚕丝咯咯直笑。
索额图终于瘫倒在地。他看见那女婴攥着的不是丝线,而是整个江南的命脉。蒸汽机仍在轰鸣,却再无人敢说这是亡国之音。
当夜东宫暖阁,胤礽为石静娴肩头烫伤涂药,忽觉掌心一凉。她将蒸汽机核心的活塞塞进他手里,铁器上深刻着一行小字:\"癸酉年冬,石氏改良第三代\"。
\"若有一日本宫不在了\"她话音未落,便被胤礽用染血的月事带堵住嘴。
\"孤会带着蒸汽机踏平漠北。\"他咬住她耳垂,声音混在锅炉沸腾声里:\"让那些蛮子知道,大清的织布机比红衣大炮更利。\"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蒸汽机的白烟与落雪融成一片。内务府的记档太监提笔踌躇良久,终在《起居注》上写道:\"康熙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