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惜应后,点拨阮弦,低眉情启樱唇玉齿。
“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
“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南浦。”
歌声柔润清圆,盛过上林莺语。
才唱罢,荆王突然勃然大怒,“唱错了,唱错了,最后一句的曲调不是这样的。”
阿惜惊骇时,荆王已经走到她的面前,眼眸中的荆王爷是那样的阴森可怖,让她不觉抱紧手上的嵌螺钿紫檀阮,心紧紧悬着。
荆王爷动怒如惊涛骇浪,让她胆战心惊。
“王…王爷……”阿惜带着颤声语无伦次,手掌生汗,手指颤抖。
荆王爷欺近,轻轻拿过阿惜手上的嵌螺钿紫檀阮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一把将阿惜拉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阿惜受不住力道,被扇倒在地,正要爬地跑时,巴掌又从天而降。
院外绛河绿雾星明灭,满地淡黄月,院内拳踪脚影起伏不歇,阵阵凄惨声。
“向汝吩咐紫檀心,我一片真心真情,你感受不到吗?我对你多好啊,你怎么对我的?”
“你跟别人跑了,生儿育女,言笑晏晏,该死,你们都该死!”
“啊!啊!”阿惜轻肌弱骨,哪里有的荆王爷的拳打脚踢。
“王爷,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阿惜连声求饶,涕泪横流,“妾身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荆王爷因为那个早死王妃早就成了魔鬼,疯病发起来,就是这副六亲不认的鬼样子。
荆王闻声,当即停下来,神色也变得温和不少,蹲下来不确定地试问:“真的错了吗?不跑了吗?”
阿惜含泪哽咽:“若儿错了,真的错了,日后若儿会好好陪在王爷身边。”
那个跑路又死去的王妃,好像是叫若儿,老登睡梦中叫过。
“不,你不是若儿,你不是若儿……”
荆王才平静半会儿,又疯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