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便不推拒,像她这样的人,即使病了,去医馆看病,大夫都不屑看她。
雨如烟宽下外衫,露出上半身,红艳夺目的伤痕让人看了心惊。
阿蕊拿着药膏的手不觉抖了抖,看向雨如烟的眼睛愣住了。
“给我吧。”纪晏书拿过阿蕊手中的药膏,雨如烟身上的伤痕,她看了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整个人淡定得很。
这样的伤痕痛到皮肉,没有痛到骨子里,涂抹几天药膏,就会好了。
纪晏书下手很轻,将白色温凉的药膏抹在雨如烟的身上。
从两人交谈中,纪晏书知道雨如烟是合欢楼的女子。
雨如烟神情悲戚:“我曾是好人家的儿女,家里落了难,才被纳为张秀才家的妾,大娘子不容,动辄斥骂。”
“后来连张秀才也生了贪利爱财之心,把我卖与合欢楼的宋妈妈。合欢楼的龟儿、鸨儿,不管好歹,动不动非刑拷打。”
“我是直性子人,有话就直说了,姐姐不要嫌弃我说话难听。”纪晏书开口说,“姐姐不妨顺着些,至少不用挨打受苦,只要活着,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青楼伺候人的和宫里伺候人的没有本质区别,拿脾气去得罪上头,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那不叫有骨气,那叫自寻死路。
阿蕊也出声劝:“我东家说的在理儿,你再与宋妈妈犟,赎身钱没攒够,就被打死了,谁能给你申冤去?”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你就是千金,你都不爱惜自己,还望谁爱惜你?”
两个陌生人都给予她善意,她该听劝,雨如烟整理好衣服,诚心向二人敛衽一拜,“多谢!”
纪晏书笑得莞尔,“不用谢,得了空,让你楼里的姊妹多光顾我的店就成。”
“东家,有人找。”檀娘子在门外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