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在餐霞轩的事,纪太妃听桑女官仔细说了原委。
纪太妃为柳太后抱不平,“先帝殡天,官家年幼,是姐姐一力承担起烦冗复杂的朝政,是姐姐倾尽全力维系朝堂的平衡。”
“荆王只看到姐姐垂帘听政,却看不到姐姐治理的天下是何等的物阜民丰,还天天像个跳梁小人儿给姐姐添堵,真该绛了他的爵位,夺了他的俸禄。”
柳太后眉头一松,“真给荆王绛了爵位,夺了俸禄,荆王府世子那个销金窟哪里供得起。”
荆王府世子体弱多病,常年需要服用昂贵的药调养身体。
荆王清高,不肯要官家和太后的赏赐,只用自己的钱医治世子。
“那孩子也是可怜,吃药比吃饭还多,注定不是长寿之相。”
纪太妃神情淡淡,“或许是荆王爷造了什么孽,报应都降在孩子身上,让孩子替他赎罪。”
柳太后疑惑地看着纪太妃,“若兰,我从前怎么发现你对荆王的怨愤那么大呢,他得罪你纪家了?”
宫里多年,早就学会了在任何时候隐藏自己最真实的情绪,纪太妃面色平静地否决,“没有,我就顺口一说。”
忽然,纪太妃如聊八卦一般道:“荆王府的子嗣大多夭折,姐姐,你说会不会荆王府冲撞了什么邪祟,专吃孩子的?我们要不要让延庆观的道长到荆王府做法祛除邪祟。”
柳太后只笑笑说:“咱们女人家才信鬼神之道,荆王自认为读书多,他能信这个?”
“我不信,拿走滚出去。”屋内的年轻公子大声呵斥前来伏侍他喝药的女使。
灯下的年轻公子面色苍白,身形瘦弱,一看就是病了多年了。
世子打翻一碗药,伏侍的女使忙又端了一碗进来,温声劝着这位久病成疯魔的荆王世子,“世子,良药苦口,您把药喝下吧。”
“滚,都滚出去。”荆王世子怒斥屋内众人。
“良儿,怎可拿自己的身体胡闹?”荆王的声音不大,脸上是和蔼的神色,伸手端过女使手上的药,走到床边。
荆王世子横眉怒目,“爹爹是回来看我死没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