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日,宋辙就像无事人般,等着玉京旨意来时,端正仪容出门迎去,且行且从容。
佑儿隔着月洞门偷听着前头动静,依稀是高品拟的票,都察院参宋辙深文巧诋,陷人于罪,以胜为功,处心积虑,罗织同僚罪名,责令罚俸一年,另郎中一职且待考察。
按着弘德的意思,高品酌情处理了弹劾之事,如此一来,更是让群臣看明白了,宋辙背后有次辅站台,轻易不能得罪。
公孙贺瞧着事态如此,也只能作罢。
只是山东处于党群利益中枢之地,留宋辙在此,真是多有不便。
这个结,他非解不可。
宋辙迎吏部的信使进来时,佑儿已退至抄手游廊后头躲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打头之人虽被斥责,面色却坦然松快。
正所谓罚也是赏,赏也是罚,可不就是如今这情形?
佑儿心头暗恨李芫娘姐妹还想挑拨她,这场恶气她记在了心里。
几年过后也终于得报!
辗转忙活近三日,清吏司衙门才总算得以安静下来。
宋辙穿着布庄新送来的夏衫,站在铜镜前左右打量,不解问道:“怎么选了这个颜色?”
他平常习惯了青蓝之色,如今换上浅栗倒是新鲜。
佑儿还捧着暮山紫的衣衫,兴致盎然:“大人不如这件也试试?”
宋辙有些难为情,说不上嫌弃也并非不喜,难得的扭捏:“你为何给我挑这些颜色?”
“自然好看呀,平日里大人穿的老气横秋,如今才是年轻俊朗。”佑儿欣赏道。
不得不说,宋辙这身段修长,是天生的衣架,面容看着又清冷疏离,平日里靛青松蓝让他看着难以接近,反倒让人难喜欢。
挼风也道:“这两身衣衫是好看些。”
佑儿仔细端详眼前男子,兴许眼神太过直白,宋辙不好意思轻咳,只能故作矜持理着衣襟。
心头腹诽女儿家竟这般浮躁。
佑儿见他有几分不好意思,故意歪着头道:“大人这般挥霍,全然不像刚被罚俸一年。”
“我自然高兴。”提起此事,宋辙心中不无得意,他又一次算准了玉福宫的圣意,因此自知于文贬官后,既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