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怎这般不知羞耻!”
他这话本是为佑儿出头,可宋辙却眉心骤然一跳,料想佑儿是被羞辱了。
昏黄的烛火笼罩整间屋子,如同困兽让人窒息,宋辙忽觉疲乏,顺势靠在椅背上道:“是我的错。”
挼风怎能去接这话,只能悄声悄息的退去。
屋里的人轻叹,似将这哀思与愁苦从心底扯出。他自诩不是懦夫,从来敢作敢当,可男女之事上却怯弱的很。
即使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却不敢上前握住心仪之人的手。
可惜他平常安稳时候尚且不敢,更何况眼下还被都察院弹劾了。
云收夜垂,枕畔风摇,佑儿满面愁绪,摇着团扇躺在床榻难寐。
白日里魏姝的话在耳畔回响,她摸着身上盖着的绸布被褥,轻微自语:“谁不想过得好呢,难道我出身卑微,就活该退让?”
她从来不是善类,自小就要看人脸色行事,而今又经历被亲人抛弃,哪里是闺阁小姐那般顾及体面。说起话来来夹枪带棒,偏生内容又含蓄的令人不快。
“凭什么你想要好郎君,我就不能想?”佑儿在极度情绪之下,将自己的爱意压下,只想着势必不能让那些小姐夫人得逞:“大人若有难也就罢了,若是无难……”
权衡算计并非是男子的天性,女子更应如是才能过好一生。
她满脑子都被这些事琐事困扰,根本不知隔着风雨连廊,宋辙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看着她屋里微弱的烛火。
晚风吹动湘妃竹叶作响,他喃喃道:“竟夜不能寐,看来真是伤心了。”
那是多能睡着的人呐,即使身陷虎穴狼巢也不能影响她睡觉,而今却因他失眠。
宋辙只道是他的错,并不晓得佑儿的算计与决心。
翌日清早,佑儿换得干净清爽的衣衫,站在绿意盎然之中,如同林间仙子落凡尘。
发髻上的杏花对钗还是宋辙送她的,她往常极疼惜这粉玉做的花瓣,今日戴上却不觉可惜了。
宋辙快到二更才睡去,此时推门瞧见她拧着食盒走来,愣了些许忙上前接过:“这般沉,怎不让挼风帮你。”
“伺侯大人日常起居,是奴婢的本职,哪里能假手于人?”佑儿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