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雷霆手腕,前两日就带着赵炳为首的五名革员离去,不仅如此,外地还有一些被牵连要革职的。
正巧临着腊月初八,衙门里忙碌许久,也借此好生热闹了一番。
虽说君子远庖厨,但王书吏是不惧这些的,他家里是做酒楼的,若不是这庖厨供他读书,如今也当不了举人进衙门做事,因此没得这个忌讳。
他来帮衬,陈娘子自然欢喜:“前段日子听说大家伙儿忙得焦头烂额,你不好好歇着,还来后厨帮忙,可真是感谢。”
“娘子客气了,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王书吏絮絮叨叨道:“不过话说回来,前阵子又是汝州的账,又是那赵府的账,真是苦了我们四五日没归家。”
佑儿前阵子也去帮过忙,听他说起打趣道:“那白花花的银子过了手,我是实在羡慕的紧,王书吏以为如何?”
谁不爱银子,他爹娘苦哈哈的炒菜洗碗,一年能挣多少两?人家一顿席面都不止那个价,人比人气死人!
“你还真别说,先头看到几千两银子时,我还两眼放光,如今在衙门待久了,几百万两银子都无动于衷了。”王书吏举着铲子道:“不过是钱嘛,火堆里滚一圈就化成水了嘛。”
厨房里顿时都是笑意,宋辙在门口停了脚吩咐挼风道:“你把这些年货拿进去,不必说我来过,免得扰她们的兴致。”
“大人,王书吏还没订亲呢,先头订下的娃娃亲嫌他没考上进士,前阵子悔婚了。”挼风小声嘀咕道,这才提了年货进去。
宋辙听着里头佑儿的笑声,在外头站了良久。
他心头何尝不知,佑儿并非未开窍不知情为何物,只是她从来不愿正视自己的情感,用银子与懵懂来堆砌封锁她的心。
可若以对情爱的恐惧来比较,他们何尝不是同一种人。
他以沉稳伪装,她以明媚佯作。都是不敢直视内心恐惧的胆小之人罢了。
夜幕低垂,清吏司衙门难得热闹,摆了三桌席面,宋辙还买了几坛子时下最风靡的杏花醉,众人欢喜如过年。
他是难得喝酒的,在外头几乎是顺着衣袍倒掉,今日却是例外。
自添满酒杯道:“今年衙门的事繁多,好在有诸位相助才过了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