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半夜去找别人,后来偶尔几次远远跟着,才看到赵炳是去这间小书房。
后来佑儿忽然拿了支素金钗来,她瞧着那面容姣好女子,自然也就知道是与自己一样的出身。
所谓的刘府远亲表妹,不过是送人玩乐的工具。
可那郑姑娘与自己却十分不同,她说话举止并未有曲意讨好,眉眼间清冷磊落。
她虽有母亲疼爱,但父亲性子急脾气爆,每喝了酒就要打她们母女二人。
可郑姑娘说她连母亲的疼爱,也从没拥有过。这样的女子竟然活得像扎根在地上的树,坦然不惧。
她本不相信那郑姑娘的话,因母亲常说女子以夫为天,世道艰难离了这冠以男姓的屋檐,去哪里都活不成,
但那日她在公堂上举证刘家,章娘子这才相信她所说的,身为女子也能凭双手为自己挣一个公道,挣一个遮风避雨的落脚处。
等出了这牢笼,就能带着母亲逃离那个家。
两人在小书房翻了几遍,半点蹊跷也未发现,邬榆有些不耐道:“怕是你那线人搞错了,这里”
话还没说完,就见宋辙身后开了半堵墙。
宋辙看着自己无意拿起的砚台,原来这才是这屋子的蹊跷之处。
邬榆快步上前窥探道:“怪道外头看着这屋子要稍大些,原来竟有这道墙。”
墙上放着密密麻麻的账册,其中还有赵炳这些年写的手札,宋辙小心翼翼抽了两本出来,这才放心离去。
夜里赵炳去了另一个小妾屋里歇着,因不想再失眠,遂夜里多喝了几杯。
可惜在梦里他依旧揣着不安的心,难得安宁。
宋辙回了衙门才将那两本手札打开瞧,上头写着赵炳还是知府时的事,哪日收了多少孝敬,哪日又给了谁多少孝敬。
手札中还夹了些与旁人往来的书信,看来赵炳早就想到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这些都是他拉别人下水的证据。
上头涉及的人倒是不少,有些已安然告老,有的还在任上,甚至还有天子近臣。
难怪赵炳出身贫寒,又是三甲同进士,从边陲小城末流县令,不过二十年就能做到巡抚之位。
冬月已过,厨房陈娘子先前挂在屋檐下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