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子给他磕头道:“郑大没死,死了耗子!”
这算是哪门子事!众人偷偷看着沈谦的神色,见他寒噤如斯,只是与金吾卫对了个眼神,而后屋里的雪气就被带了下去。
无人敢多说半句话,这般默默等待无疑是漫长的。
郑大被金吾卫带到堂上来时,隔着人群看了眼站在前面的宋辙,这才有些安心。
沈谦眉头微蹙,冷声道:“听说有人下毒害你?”
金吾卫将郑大按在地上跪下,粗暴的手段痛得他龇牙咧嘴。
“草民见那好菜好肉,实在是舍不得,谁知不时就见盘子里,桌上地上都是死耗子。细想来我女儿被我卖掉,早没了联系,怎会晓得我在牢里,还好心送吃食来,这分明是有人想害死我!”郑大说罢就拉扯着皮开肉绽的伤口磕头,看得在座之人惊心动魄。
沈谦拍案而起,喝道:“荒谬!”
下头的人交头接耳,谁说不是呢,牢里死人是小事,谁家衙门不是时有发生,闹到这步田地岂不是荒谬。
谁知沈谦却又平了怒气,慢条斯理道:“你方才说卖女儿?”
赵炳往人群中扫视一圈,正巧与宋辙四目相接,一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公堂之上,赵炳不敢做主位,可沈谦却只坐在下头的太师椅上,只说他是父母官,由他审才理所应当。
佑儿身为被买卖的证人,早已被人传唤到了巡抚衙门,但因顾及她女子身份,便在后头隔了半堵墙回话。
郑大将那日与赵炳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有沈谦盯着赵炳只得将那契书拿了出来。
宋辙不知何时已悄悄越过众人,退到了那半堵墙外,侧着头看了佑儿一眼。
见他眼中皆是担忧之色,佑儿对他安慰一笑,果然听到外头问话道:“姑娘可去过刘家?”
佑儿朱唇抿成一条线,眼里却是坚毅,与宋辙在那半堵墙擦身而过。
两人衣袂相接的半瞬,宋辙听得公堂上低呼哗然。
“民女郑氏见过大人,多谢大人好意但民女想站在公堂上与这人对峙!”佑儿跪在地上,身上穿着依旧是清吏司衙门里的那身,任谁也看得出来她这是做了丫鬟。
从那夜卷了家中银两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