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再醒来时就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柴房里头,一早一晚有哑奴送吃食来,旁的他一应不知。
先头几日他还有些害怕,毕竟那日在赌坊可听到了人说,若是他还不起钱就要被砍手。
后来见没人理他还管饭吃,哪怕是被关在柴房里,他也渐渐安心。
可又过了几日,他瞧着那哑奴挺好对付,就萌生了想逃出去的念头,趁着送吃食时跑了出去,没曾想外头天井还站着两个绿林匪汉打扮的,他吓得屁滚尿流,不用旁人交待,自己就退回了柴房。
心头有亏心事,他连闹腾起来问两句的胆量都没有,生怕那大刀真往自己胳膊砍。
郑大又颓丧了几日,直到眼下听到外头像是有人进来,这才警觉往门缝里偷看。
那哑奴却像是在里头放了眼睛,悄声悄息地站在门缝,露出一只眼睛与他对视。
郑大心陡然一冷,大叫道:“你做甚!”
哑奴不答,只一味的用眼珠子吓他。郑大双腿没了力气,连滚带爬的回了原处。
宋辙在外头听到这边动静,冷笑道:“他这段日子可还乖觉?”
回话的男子穿着长袄澜衫,与宋辙年纪相仿,看样子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
“大人放心,哑叔亲自守着,外头还有两个兄弟作陪,他一直以为咱们是赌坊里的人,怕被大卸八块,平日里大气儿也不敢出。”
听着他说话可半点不像文人,佑儿心头好奇,猜着他的身份。
宋辙颔首:“此事麻烦你了。”
“能帮上大人的忙,是我们清风寨的福气,大人可别客气。”
山匪?佑儿惊诧抬头偷窥那人,可半点不像土匪头子。
知道佑儿打量自己,那人还笑道:“姑娘莫要好奇,在下清风寨二当家何泽,与宋大人是老熟人,今后姑娘得空也来我们寨里坐坐!”
宋辙回眸笑着看了眼佑儿,才道:“她胆小怕生,莫为难她。快带我们瞧瞧郑大才是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