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晓得他才见过沈谦,眼下见他来找自己,略微惊愕道:“不知宋主事是有何事?”
宋辙不敢坐下,只恭敬作揖道:“下官冒昧前来叨扰大人,只因在国子监读书时有一同窗,他晓得我回京来,特意托我探探大人口风……”
见他支支吾吾不说正题,李侍郎好奇道:“哦?不知是探何口风?”
宋辙稍弯下腰,正色道:“我这好友乃鸿胪寺卿二公子,礼部主事邵之平,如今已弱冠之年,他确是仰慕令千金之才,可又担心令千金已有婚配……”
原是如此,提起这事李侍郎眼中不无得意,鸿胪寺卿先前亲自请他吃酒提过这事,无奈女儿心里惦记着……
看宋辙并无那意思,李侍郎无奈叹息道:“这事还得与我夫人商议才好,儿女婚姻之事全凭缘分,倒是宋主事莫非如今还无娶妻成家之意?”
宋辙依旧如三年前那般:“下官并无成家之意。”
李侍郎是玉京人士,当年宋家的事自然也是晓得,整个宋家二十三口人皆被毒杀,只留在外读书的宋辙幸免于难。
宋辙父亲虽是京中小官,但其夫人是经商做事的好手,因而家中颇为富贵,也正因此被族人嫉恨。听闻下毒之人连他自己也不放过,愣是拉着全族人一起死,这倒是一桩奇闻逸事。
后来时间久了,宋家的事就被世人抛到了脑后。
当年他瞧中宋辙年少有为,是做官的好资质,身上又有些家财,这才想着让芫娘与他结亲。
可惜了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反倒让芫娘心头难受许久,至今也不愿说亲。
见宋辙这般倔强,他自然不愿多费口舌,反倒平白害了自家女儿的名声,遂陪叹一声:“早日想通成家,你爹娘也能放心。”
往日有人提到这话,他必然心里诸多抗拒,可如今不同了,这话听到耳中,可脑海却是佑儿的模样。
玉京事已了结,宋辙回了家中就安排起程回济南府的事。
可连下了几日大雪,路上积雪深厚,怕回去的官道难走,又生生等到了天晴之日才出发。
大雪之时,佑儿屋里暖和,她每日帮着李婆子做事后,就躲在榻上看话本子。
反正那几日宋辙也不知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