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赏还罚,顿时看着宋辙敢怒不敢言。
“我现下要誊录你写的东西,你就在此摹帖练字,也方便给我解释这些鸡爪的意思。”宋辙说罢给她抬了凳放在自己对面。
佑儿坐下,起初还有些心头烦躁,抬眼看了几次宋辙全然是不理周遭,凛然眉眼只埋进了这账目数字中。
似乎在他手中,连算盘声也变得有序,安抚人心。
“静心平气,若是我看着满意……”后面的话宋辙并未说出口,可那意有所指的神情,变让佑儿满口应下。
这哪里是字,这分明是银子。
不时起了风,层云堆积又散去,反复不歇,佑儿写了十来个字后总算入定,宋辙早看出了她那不流畅的字体是依葫芦画瓢自己,只是功底几乎没有,因此不成章法。
若是按孩童写大字打基本功,那倒也不必,因此用欧阳信本的帖子练,最是合适。
誊录间隙,宋辙抬眼瞧对面的人,额角已有些薄汗,思索片刻后,轻悄悄起身推开了窗棂。
若是宋辙心情好些,大抵会故意指几个字问佑儿是什么,可现下毫无兴致,甚至还想尽快算出来个总数,看看这布政使司到底把自己看作什么蠢笨之才,竟敢如此敷衍。
黄昏时天色忽然明亮了些,照着万物如渡了层金箔般浓烈。
王婆提着食盒来,老远就看见窗下对坐的两人,倒有些寻常夫妇,红袖添香的意思。
察觉到自己这晃神的错念,王婆忙“哎哟”一声,倒叫原本沉静如海的宋辙抬头看过来。
王婆忙闭上嘴,赶紧送饭菜过去。
对面的狼毫搁置笔架上,佑儿茫然仰头:“大人誊完了?”
手边的宣纸被宋辙拿起,头也没抬:“你就在此用饭,这字帖还得再写三遍。”
佑儿不可置信,匪夷所思:“大人!奴婢写得这些还不够?”
“书写的好坏,不取决于份数。”宋辙淡淡道,而后一个眼风示意她去摆菜,半句软话也无。
佑儿猜他定是被这糊涂账本气着了,抿了抿嘴唇,故意使凳子发出闷响,不再理会他的话。
王婆见二人脸色都不大好,哪里还胡思乱想什么金童玉女之流,努了努嘴,挤眉低声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