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礼,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刘礼不慌不忙将那金钗又戴回佑儿发髻,在宋辙淡漠的眼神下,不紧不慢道:“这算是兄长们给你的添妆,今后好生伺候宋大人,莫要失了刘府的颜面。”
佑儿只如木偶低头,想仔细看清那灰烬里是不是自己的契书。
宋辙唇角勾了笑,如薄凉看客瞧着眼前的假戏虚情,自顾自上了马车。
而后低声道:“姑娘可是不愿坐宋某的马车?”
刘禄忙拧着她往前去,低声威胁道:“你那身契即使今日烧了,明日爷也能让你爹娘再签,还不快老老实实上去伺候。”
烧了就好,佑儿听罢,眉宇间紧锁愁意渐次散去,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马车是挼风在赶,他是实诚的,真以为宋辙要女子伺候,因而驾得十分小心。
车里升腾一股酒意,佑儿坐在下首却能辨别那气味是从宋辙的衣袖传来的。
定睛一看,果然他那墨绿直裰上,唯衣袖的颜色最深。
二人沉默许久,才听宋辙漫不经心开口道:“姑娘不是去济南府吗,怎的又回了汝州?”
本来垂眸的佑儿“扑腾“跪下,还未开口,眼里就溢了泪:“大人……小女那时是从家中逃出来的,谁知与大人分别后,就被刘府的人追上……家中爹娘竟将我卖给刘府为奴……”
马车里一片死寂,她起伏不定的呼吸,格外突兀。
“小女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还请大人怜悯放小女一条生路。”
宋辙自小就活在尔虞我诈之中,如今已是阅人无数,见她这般自然晓得是说真话,只是人心难测,他一时仍存着疑。
见宋辙依旧不答话,朦胧灯火下带着打量,佑儿假戏真做,半是自怜半是叹道:“当初大人愿帮小女寻马车,小女心里十分感激,只是大人的马车来得太迟了……”
宋辙搭在膝上的手不可察觉地蜷了些,而后又好整以暇摩挲着墨绿绸缎,摇了摇头:“刘家两位老爷对姑娘倒是极好。”
听着他好似意有所指,佑儿双手不自觉环抱双肩,那轻如蝉翼的披帛贴着肌肤,更是似有若无了些。
她不知道,只一味地顾影自怜,连带着那紧裹身子的里衣又添起伏。
凉风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