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着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
再往上的路就只能靠走了,佑儿身子清瘦,青衣随着她娇躯跳落地上去,像是雀鸟般灵动。
她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方才被骂了一句,如今就仰着头道:“要想考上秀才,自己也不亲自来跪着爬上去,文曲星下凡怕也考不上啰。”
她声音清脆,那声调语气抑扬顿挫,却是给人添堵的话语。
偏偏日头落下,穿过树荫直直在她脸上停留,周身的青绿,唯那一抹透光的白皙,就如寒冬过后春日的生机。
“呸呸呸!你这死丫头好狠的心,平日里对你弟弟冷言冷语的,如今在菩萨这里,还敢混说!”郑娘子猝不及防一巴掌就要落在佑儿的背上,可她熟能生巧,早半刻就躲开了去。
郑娘子无奈又啐了一句,双手合十,虔诚拜道:“菩萨莫怪罪,宗儿今日去学堂温书,正是用功备考,可不敢耽搁!”
林荫石径里,男子的目光跃过那道落地的光斑移至远方,嘴角微微上扬,倒是有趣。
“大人,阁老的信使还在驿站等着呢。”身后的长随小声提醒。
他微不可察颔首道:“方才可听着了,那妇人说刘家?”
“是,小的也听到了。”长随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小娘子看得可真美,刘家是没有丑人儿。”
此时正是紧要时候,忽得寻个美貌娘子究竟何意?男子心思缜密,沉木般的声音,压得人害怕:“盯着那户人家。”
若是想给他使美人计,真是蠢不可及。
世间多贫瘠苦寒,常有饥迫冻死骨,可这些年里,内阁却不时推下各样令法,赋税徭役了冗重,百姓的日子愈发艰难。
此番他到各府州收粮也是奉命为之,民间疾苦自然看在眼里,可远大前程何其要紧,孰轻孰重他心中分明。
靠近寺门时,郑娘子又低声道:“莫要胡言乱语,仔细冲撞了菩萨。”
金身宝座后的帷帐后,又一男子玉冠束发,一身栗色绸缎将他阴柔的面容,衬得更甚些。
郑大躬着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喘,只在一旁点香添灯,只怕被贵人怪罪。
佑儿一进殿就察觉有些奇怪,虽说来往都是人,可前头倒像是有人盯着自己打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