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各地知府衙门负责给盐商发放盐引,这盐引通常是一张二百斤,折六百斤新米的市价。
这其中几项就占了户部全年税赋的三四成,因此几十年前有一扬州盐商,自诩其宅邸为布衣户部。
可这盐从矿井放在盐铺里头,途径多少周转不易,因此市价往往是按一斤盐至少抵五斤米卖出去。
因此穷苦人家粗茶淡饭,并非作假夸大。
佑儿问了几间铺子,这盐都是一两五钱一斤,当即反问道:“依官府定的价,应当是九钱一斤才对,你们为何高价贩卖?”
那掌柜瞧着她打扮还算体面,才惜字如金道:“行情如何自有天定,姑娘不愿买可出去瞧别家。”
“什么天定,我看就是你们故意提价,赚黑心钱!”佑儿冷哼道。
她临着盐铺门口问话,自然有路过之人共鸣,皆是抱怨道:“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自入冬以来这盐价眨眼就一个价,前几日来问还是一两四钱呢!”
盐铺掌柜也不是吃素的,拿了门楣旁的扫帚就赶佑儿出去,宋辙喝道:“放肆!她说的何错之有!”
佑儿趁着他被宋辙问住,夺了扫帚丢到一旁:“我今日只问你,为何不依官府定的价卖!”
“滚滚滚!买不起就别来招惹是非!”掌柜喊了伙计过来喝退众人。
趁着场面乱了些,佑儿这才与宋辙消失在人群中。
这路还没走百步,就忽而被人唤住。
佑儿与宋辙并未同行,两人隔了几丈远,见有鱼儿上钩,宋辙就近退到那货郎后头躲着。
“姑娘想买盐?”
拦住佑儿的是个精干消瘦的男子,面色黝黑看着是常年下地劳作的模样。
佑儿往后退了半步,有些害怕点头道:“家里三个月没吃上盐了。”
见她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那男子已除了大半戒备心:“我这儿有上好的细盐,只卖一两二钱一斤,姑娘意下如何?”
“不敢不敢。”佑儿摆了摆手就要走。
贩卖私盐可是要打板子下大狱的,她可是胆小的模样,那男子咬咬牙道:“姑娘放心,这盐你丢进肚子里,天知地知再没有第三人晓得是从何而来。”
佑儿怕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