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才得以露出些,显得他如苍翠之下的屹立青山。
从窗前过时看到她,肃杀寒意隐去大半,低头淡笑与她示意。
赵炳左等右等,总算听到通传声到,鼻间哼了口气,这才坐回了上首去。
宋辙进来见他高坐太师椅上,仍旧如往常那般作揖道:“下官见过抚台,不知抚台传唤所谓何事?”
见他好生懵懂的样子,赵炳敛眉想从他的脸上察觉分毫异样。
可惜片刻之间,毫无破绽。
“今日本官请你过来,原因无他。方才有人来状告你伙同汝州刘府买卖良女,本官与你同朝为官几载,自然是知晓你的本性。”赵炳这才缓缓走了下来,装作真是关心庇佑宋辙的模样,低声道:“本官怕事情闹大,就将他先行收押入牢,只要你宋主事一句话,他这辈子也出不来。”
糟老头子,事到如今竟还想炸他。
宋辙斯文坦然,正色道:“抚台大人明鉴,下官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不如叫那人与下官当面对峙,是非曲直必然有个结果!”
赵炳抬眸见他的确心中无鬼,才宽慰道:“本官相信宋主事就是,只是你身边那个郑姓女子,今后如何安置?不如将他们父女相认,给点银子把事了结?”
说来说去,还是想套他的话,可惜宋辙再似当初那般和光同尘模样,连马虎眼都不打,直截了当道:“大人这话何意?那女子是刘氏兄弟赠予下官的,至于她什么来历,下官与大人一样,哪里知晓?”
赵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意有所指他如今正爱不释手的小妾,冷哼一声道:“可恨这泼皮!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污蔑朝廷命官,看我不打死他!”
听他这般做作,宋辙便抬出了沈谦,拉着赵炳耳语道:“下官离京时听说,沈尚书要亲自来山东主办汝州的案子,这人与汝州有关,且下官听说汤玉的证词里提到过刘家的事,怕是大人这遭还真得供他吃饱喝足,说不得沈尚书要过问一二。”
汤玉证词里有什么,这也是赵炳最担心的,如今听到宋辙提的这句话,心情跌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