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里头全是买主送去玉京的鲜货,可不敢赌。
“前年老子停过一次,分明是五十两!”那船老大看着是个耿直脾气,势必要辩个黑白出来。
无奈这样的吵闹,码头上已听了太多,不必那小厮解释,就有人告诉了船老大,整个山东都是这个价,再往前去天津也是如此。
大抵那船老大这一年鲜少跑北面的,听得众人一言一语的,这才鼓着气丢了钱。
每日忙着生计的人,遇着这些事多半都劝自己破财免灾,本就是往来的行商,自然更是如此。
在此处多花了银子,不外乎明日买卖时,多收着银子填补就是。
买卖是现实的,这一来一回,真正被讹上的,却是半点没掺进去的人。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时辰还没得停下的迹象。幸而茶摊这时也不再有人来,老板又给宋辙三人这桌添了热水。
“几位到码头这边来,可是要等船来?”雨下湿润,人心头的好奇也容易勾出来。
宋辙矜持颔首:“正是,家里几船货要来停汝州。”
见他穿戴齐整气度不,身边跟着的丫鬟也是俊俏,那老板有些艳羡,说着吉利话道:“俗话说雨是财,客官必定好生意咧!”
得了宋辙首肯,挼风赏了掌柜十来文钱,问道:“不知老板可知方才那船老大拌嘴,是为了何事?”
见他几人确实面生,茶老板也不觉得怪,毕竟这天南地北的买卖人,哪里见的完,只当他们不知当下这新规矩。
听了他解释,佑儿不满道:“凭什么无端加价!这码头隶属官府,这税赋归属户部,他刘家的心也忒黑!”
“哎哟,可不兴这样说!”老板急劝道:“刘家在汝州可是说一不二的,这运河经山东也全是他家在收钱,只怕客官的话被听见,今后如何停靠?”
“官府也不怕?”宋辙疑道。
茶老板压着嗓子道:“汝州是刘家说了算,府台老爷在刘家面前,也只能靠边站。”
云压得低,河道上像是笼着团拨不开的雾气,待到终于停雨时已是下晌。
三人倒是不急着走,又去了不远处的酒楼坐下,总之是将这处码头观察的透彻。
到了戌时,天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