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衫长裙,那曾被他握在手中的碧绿绦丝,不偏不倚搭在他的靴上。
分明这打扮半点不如她装扮过后动人,可宋辙对她这身却心突突乱跳。
君子坐怀不乱,宋辙心头反复念叨这六字真言,直到外头挼风的声音传来。
“大人,到官驿了,可要歇歇脚?”
佑儿听着声音,从睡梦醒来,朦朦胧胧起了身,倒是全然不知自己栽倒的事。
宋辙心头不知为何有些怅然若失,待挼风再唤他时,才忙直起身来,掀开帘子道:“走吧。”
愣是一眼不看佑儿,还好她仍旧困顿着,头晕脑胀不清不楚。
跟着宋辙下马车,双腿落在平地上,可算是踏实了,笑道:“大人,要不要看看谢县令送的干粮,奴婢方才拿水时,瞧见有干鱼干虾呢,谢县令性子好人也亲和,当真不错呢。”
分明要答应,可听着她夸谢知,宋辙脱口而出就是拒绝。
佑儿不明所以,难不成要回济南了,人也变回抠搜了。
罢了罢了,宋辙心头只道自己榜眼出身户部主事,何苦和谢知比较,余光看着她那两团发髻,这才点头:“去拿吧。”
佑儿欢喜,回头就笑着对挼风道:“府衙的厨房娘子还做了梅干菜饼子。”
“难为佑儿姐记得我爱吃,我这就去拿!”挼风一听拿受得住,拉着何书吏就去找饼。
宋辙见她眉眼得意,挑了挑眉道:“你倒是会使唤人。”
“谢县令教过奴婢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大人学的。”闻到驿站里传来阵阵饭菜香,佑儿毫不在意宋辙冷下的脸色,欢欢喜喜跑了进去唤人。
宋辙心头顿生疑云,脑海不停问着谢知什么时候教的?可理智又在说别人如何关你何事?
挼风和何书吏寻了饼子和干鱼来,见他仍在原处伫立,谁知走近时,又见宋辙拂袖冷哼一声离去。
“大人这是?”何书吏如履薄冰道。
自佑儿来衙门,挼风已习以为常宋辙的阴晴不定,咬着饼含糊不清道:“被佑儿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