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心头有数,他每日都在登州,自然是听说不少冯席的话。
如今冯席阴沟里翻船,自是因为他惯是如此行事,贪欲邪欲一日盖过一日,出事不过是早晚。
“当务之急是仓房里的那些粮食,还请大人定了主意。”参将提醒道。
齐平宗自然是晓得这些道理的,捂着发疼的额头道:“那些粮草若是不挪走,难免会留下祸端。若是挪走再回济南府,又要落人口实,眼下倒是只能破财免灾。”
参将颔首道:“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送去平阴府,岂不是两全其美,齐平宗忍着烦意:“若有人问,就说本总督亲自来要军户捐的赈济粮。”
这点子粮食不过十万石,折成白银也就是五万两,他这些年捞到的银子可远不止这点数。
只是还从未有这样的下官,敢堂而皇之的与他作对,尤其是前两年一直在他面前,大话也不敢说半句的宋辙。
登州府仓房修筑的比其他府衙宽大两倍,这也是早年齐平宗以卫所练兵为由,上奏朝廷在此处屯粮方便行事的缘故。
眼下登州卫的官兵与府衙三班差役一同背粮挪到板车上。
这场面是极热闹的,齐平宗方才已听闻顾夯来的消息,他本以为宋辙是要回济南上报玉京再做打算,谁知竟是这般迅雷之势,逼得他刚平息的心,又生波澜。
“顾指挥使!”
一行人打马直奔登州府仓房,就见齐平宗在半路带着百十号人挡在前路。
顾家三代都是金吾卫出身,顾夯自小常在御前行走自然气势派头更胜一筹,脸色如常,勒马道:“原来是齐总督,这是专程来迎本使?”
两人都是二品官,只是顾夯家世显赫,身份不同于旁人,自然不与齐平宗客气。
“顾指挥使说笑了,若早知金吾卫大驾光临,本官必亲自在城门恭候。”齐平宗道。
这长街上上百人,还有来往的百姓,此时都是静悄悄站在两旁,这样的架势在这小州府可不多见。
“既如此,本使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顾夯表情依旧平淡又疏离。
身后的金吾卫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宋辙夹在后头过时,与齐平宗打了个照面,作揖问安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