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快皱成一团,深吸一口气又道:“净房。”
那日宋辙屋门紧闭着,整一天也未打开,像是刻意回避着,挼风也未再让佑儿去帮忙照看。
倒是高娘子进屋送过几次热水,回来告诉佑儿大人醒了,大人睡了,大人吃药了。
佑儿在厨房帮着折菜,听得这些时,只一味扯着笑应下。
“咦?姑娘今日倒是话少,可是身子不舒服?”王婆好心问道。
高娘子听罢,忙净了手来摸了摸佑儿的头:“是有些发热嘞!怕是昨夜被大人染上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佑儿脸颊愈发地烫,好在这话赶话地提到煮些汤药,要熏艾等事,无人注意她此时的异样。
偏偏挼风还未进门就听到高娘子的话,想着宋辙藏在床铺里头的绦丝,心头涌起了疑云,不敢去细想。
宋辙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已然是好了大半,喝了药漱口后,就拿起了算盘开始琢磨。
“大人可歇歇吧,眼下何提举帮着盯着呢。”挼风出言提醒道。
宋辙见他进来,问道:“外头如何了?布政使司的存粮可够?”
挼风道:“总督衙门派了兵跟着赵巡抚去镇守了,平阴府如今只进不出,流民倒是没跑到外头来,布政使司那边倒是出了粮,只是方才递了条子来请款。”
赈灾时的账目更是难以考证,宋辙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接过了条子只见上头不多不少,写了请八十万银两的款,低声咳道:“这吃相太难看了些。”
布政使司是有存粮的,更别提每年户部例支下来的银钱,哪里是这小小平阴府的洪灾就能用尽的。
打开公文折子一瞧明细,更是啼笑皆非:“二十万石上等精米赈灾?亏他们想得出来。”
莫说这是真是假,即便这是真事,可来领粮的人怕就不止灾民,谁家见送来精米不要的?
“赈灾用下等米足矣,通观史书还有不少用参了沙石的劣米。”宋辙想了想,这折子上等着他联名的地方,无论如何也落不下笔。
也只有这般,来领米的人才能是真的灾民。
夜里又下起了雨,本就存了担心,而今再见这电闪雷鸣,宋辙颓丧闭上了双眸。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