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用名节来说事,多少让她面上难堪,不敢再缠着。
怕她一个弱女子难应付交差,哄道“姑娘家赶路的确辛苦,待我到了省府,自会安排马车来接应。”
挼风不可思议看了眼宋辙,跟随他这么多年,何时有这般好心的时候?
佑儿眼中含笑,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待宋辙二人的身影远去,匿没在黑夜里,清风拂来,笑意也渐渐发冷。
她是不信宋辙的话,若是有心帮她,不如给块银锭,待天明时,哪处赁不到马车?
不过是些体面话罢了,她儿时是信的,后来年岁渐长,失望太多再不信了。
两人在暗夜行进许久,挼风憋着疑惑,忍不住问道:“更深露重恐有野兽,大人若不带着那姑娘,怕是……”
宋辙面色冷肃:“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这女子既已许刘家,怕是存了引诱之心。我帮她若反被倒打一耙,说我诱拐良家女,可如何是好?现下我既不上钩,她也就回去了。”
白日打街上过,还见她欢喜吃馄饨,夜里就在此引诱他,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竟心甘情愿为效力。
挼风了然点头,还得是大人心思细腻。
刘家惯会使美人计,一家子做皮条生意,玉京城多少官员内宅都有他家教养出的人。
那小娘子身姿婀娜,又楚楚可怜,这刘家的美人计,真无孔不入哉!
“待回衙门,派人去给刘家带句话,今时不比往日,从前如何我不管,可眼下莫要叫清吏司难做,今年的夏粮半斤也不能少,否则内阁必不会饶他!”
待到后半夜,草木生珠带着凉意,佑儿实在走不动路,只能靠在树下歇息。
直到朝阳升起,官道来往的嘈杂声将她从梦中惊醒,这才睁开眼。
夜里郑家夫妇晓得佑儿逃跑,不敢隐瞒刘家,连夜就跑去谢罪认罚。
高门大户的主子哪里是他夫妻能见的?刘府管事听着回禀,脸色未变分毫,当即一个眼色落到门外,自有人连夜去捉人。
天空泛起鱼肚白,官道上的行人也多了些,佑儿只觉得梦境有嘈杂起来,随后察觉自己竟腾空而起,慌忙睁开眼已被人桎梏在马车中。
眼前男人虽干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