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的脖颈。
“血契往生!”我本能地咬破指尖,在老鬼眉心画小马印。掌心的血珠刚触碰到他的灵体,整个灵界突然震动,枯井里浮出块破碎的石碑,正是后山看见的“黄泉镇”残碑。老鬼的虚影在金光中变得透明,却发出尖啸:“阴山殿的人就在阵外!他们要借你们的马仙印重启血池——”
爷爷的仙骨令突然脱手,胡三太爷的虚影踏虎而来,虎爪拍在老鬼灵体上,震碎成万千光点。灵界的石板路开始崩塌,我看见裂缝里涌出紫金色的血池水,水面倒映出阴山殿弟子的身影,袖口绣着的血月图腾,正是母亲纸条上警告的标志。
“抓住槐叶!”爷爷拽着我扑向那片发光的槐叶,叶脉突然化作绳索,将我们拉回祠堂。烛光重新亮起,神龛上的香灰聚成骷髅形,又迅速散成狐狸状——胡三太爷在警示危险。
“爷爷,老鬼说阴山殿买通官老爷迁坟……”我盯着掌心未干的血印,“十年前的滑坡不是天灾?”
爷爷坐在供凳上,烟袋锅子半天没点着:“三十年前,你爹娘在黄泉镇发现阴山殿的血池眼,用马仙印布了镇魂阵。十年前那场暴雨,是阴山殿的人炸山破阵,想借黄泉煞的怨气养血池。”他卷起裤脚,露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疤,“这是当年护你娘时被血池锁链抽的。”
我摸着神龛上的胡三太爷牌位,背面父母的名字在烛光下泛着血光。爷爷从怀里掏出片槐叶,正是灵界看见的“归位”叶:“你娘当年刻在老槐树的‘归位’二字,就是为了让你用马仙印重启镇魂阵。”
祠堂外突然传来狗吠,赵铁柱的声音带着哭腔:“陈大爷!井台又冒黑雾了,还有人看见后山有灯笼晃荡,灯笼上绣着血月亮——”
爷爷猛地起身,把仙骨令塞给我:“带赵铁柱去摆离位阵,用你的血染红高粱!”他望向神龛,胡三太爷的牌位正在缓缓转动,指向后山方向,“记住老鬼的话,阴山殿的人要借我们的手开血池眼!”
我跑向井台时,掌心的马仙印还在发烫,映出井水里的白骨倒影。老鬼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荡,那些头骨上的马形凹痕,原来不是诅咒,而是父母当年留下的保护印记。井水表面漂着新的槐叶,叶脉里的“归位”二字带着血丝,像是母亲在灵界用血写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