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始皇政脚步匆匆,神色焦急地从殿中离去,嫪毐这才从后殿闪身而出。
他微微皱眉,一脸凝重地沉声说道:“太后,大王此举实在有些感情用事了。如今大王身为六国之主,却如此看重那个来历不明的妖女,长此以往,大秦恐有危机啊。”
嫪毐凑近赵姬,脸上挂着关切,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轻声劝道:“太后,您先消消气。如今的大王,早已不是当年与您在他国一同为质的那个懵懂稚儿了。现今他可是执掌六国、坐拥天下的帝王,心思难免变得深沉。
您想啊,这王位,向来都是自己独揽大权,哪有人愿意与人分享呢?
在大王心中,天下万民在前,您这个母亲,怕是只能往后排了。
再者说,您也别总当着大王的面提及当年那些事……”
这席话,若讲给平常人家的母亲,或许只是一番实实在在的劝慰,压根算不上离间挑拨。
但赵姬可不是一般女子,她的心性本就与众不同,这些年更是被嫪毐哄得晕头转向,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男人,一颗心早就完完全全偏向了嫪毐。
嫪毐陪伴赵姬多年,对她的脾性喜好了如指掌,深知怎样的言语能挑动她对亲生儿子的怨怼。
毕竟,在始皇政亲政之前,赵姬与仲父吕不韦权倾朝野,那几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权势滔天。
可如今骤然失去手中的大权,赵姬心中怎会没有不甘?
此刻,赵姬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处撒呢,嫪毐这话一出口,她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听到嫪毐劝她别再提当年之事,她更是恨意翻涌,忍不住低声啐道:“哼,若不是当年哀家拼死护着他,他哪有今日,还想坐稳这天下之主的位子?简直做梦!”
说罢,她牙关紧咬,腮帮子都微微鼓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仿佛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紧接着,她凑近嫪毐,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偷偷去筹备,多招揽些有真本事的门客,还有那天下间的奇人异士。
咱们得提前谋划,未雨绸缪,多为日后做些准备,以防真到那个时候了再出什么岔子。”
嫪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