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命。
柳儿迟疑片刻,带着哭腔说道:“主子,您这般反常,莫不是……莫不是中了巫蛊之术?”
柳儿这无心之言,却如一道惊雷,瞬间点醒了郑妃。
她双眼陡然一亮,心中暗道:对啊!
大王最是痛恨巫蛊之术,我何不好好利用这一点……
想到此处,郑妃恨意更浓,都是那个贱婢堇!
夺走了大王对自己仅有的一丝关注,让她多年来在这宫中的期盼都成了一场笑话。
多年来大王每次回宫,这后宫的女人,唯有自己能与大王对坐用膳,再听自己弹奏一曲,听她唱的《山有扶苏》。
这后宫之人,谁有她的殊荣?
可是这堇来了,她只需将玉瑗亮出来,就把这后宫女人比得狗屁不是!
我要她死!
此时的郑妃,已然陷入癫狂。
虽说她向来不屑于像齐姜那般争宠,可大王如今既然不再像从前那般厌恶女色,愿意宠幸他人,却为何独独对自己吝啬分毫温情?
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又怎能忍受这般耻辱!
郑妃猛地转身,几步走到案几前,一把抓过毛笔,在锦帛上匆匆写下一封信。
写罢,她将信递给柳儿,神色阴冷,冷声吩咐道:“你即刻将这封信送出宫去,告知我父亲,让他早早安排人手进宫。”
柳儿抬眼,看着主子那扭曲的面容,心中害怕不已,本想劝劝。
可见郑妃一脸阴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赶忙跪倒在地,领命退下。
房中,只剩下郑妃一人。
她伸手拿过案几上的一壶浊酒,扬起头,猛地将酒倾倒入口。
清冽的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衫。
酒水入喉,一股热意缓缓在身体里升腾起来。
郑妃的神思渐渐迷离,眼前浮现出大王与堇亲昵的画面,心中的悲愤再也抑制不住,她放声哭啼起来………
那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凄凉与怨愤。
宁堇琰看着收拾得差不多的主屋,让桑芩与秋月等人将院落中剩下的屋子自行分配,并有意培养桑芩让她张罗列一个值班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