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实忘了这事,不过依娜公主若是硬瞧中了他,兴许陛下会再颁一道赐婚圣旨,让她与依娜公主做平妻,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况且,你如今是齐阳长公主的女儿,陛下总不好坏了外甥女的幸福吧。更重要的是,我绝不会让依娜公主对我产生半分兴趣。”
余佑安笃定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姜隐心底那点不安。
而一旁的依娜公主得了陛下的话后,目光如灵巧的雀鸟,已开始在殿中的青年才俊之间流连逡巡。
不久,陛下带着皇后先走了,齐阳长公主紧随其后,在经过姜隐他们的桌旁时,脚步微顿,姜隐夫妻二人立刻起身。
“好好照顾隐娘,”齐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目光扫过姜隐微隆起的腹部,“若遇上什么难处,持我的腰带立刻进宫寻我。”
齐阳所谓的腰牌,便是随着那日的圣旨一起送到的侯府。
当时姜隐只看到了腰牌是用赤金所铸,就高兴得不得了,只是张敬渊出事,她都没来得及细看,眼下正静静躺在她的私库中。
“母亲,我知道了。”
“微臣谨记。”
两人齐声应下。齐阳微微颔首,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远处正与几位年轻官员交谈的依娜,这才款步离去。
余佑安换着她坐下,低声道:“可累了?还饿不饿,我们再稍坐坐便回去。”
姜隐正欲摇头说“不饿”,毕竟方才席间她点心菜肴都没少吃。但才刚张嘴,一个娇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突兀地在他们案前响起:“余侯爷。”
夫妻二人同时抬首。不知何时,那抹身着利落骑装的倩影,已悄然来到他们桌前。
姜隐怔了怔,方才还见她与旁人笑语晏晏,此刻那双灵动的大眼,正含着毫不掩饰的好奇,落在余佑安脸上。
“见过公主。”余佑安起身回礼。
依娜点点头,目光扫过他,转向了微微仰首的姜隐。
四目相对的刹那,依娜公主唇角弯起一个明媚的弧度。她的目光在姜隐身上流转片刻,带着几分探究,落落大方地开口,声音清亮:
“这位……想必就是余侯爷的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