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林长得沉稳,性子也沉稳,竟在一众官员之间游刃有余,若他当真榜上有名,日后定是个官运亨通的。
宴散时已近亥时,姜隐看到檐下琉璃灯在夜风中摇晃,照见刘均甩开苏氏的手独自登车。苏氏立在石阶上怔了怔,鬓边累丝金凤钗歪斜了几分。
她收回目光,上了马车。
马车内,姜隐倚在余佑安怀中,顺着马车晃动的节奏,半阖着眼打盹。
“我瞧着刘均对那女子确实上了心,接下来你们打算如何?”
的确,如今这哪里还是姜隐主导的计谋,胡氏瞧着比她上心多了,什么事都是一手操办,便是今日姚玉柔的衣裳,都是拿她未穿过的连夜改的。
姜隐虽不知之后的详情,但大致的事,她还是晓得的。
“刘均不是爱看书嘛,届时让姚玉柔去他常去的书铺转转,再来个偶遇,之后便看她自个儿的本事了。”姜隐说着,咂巴了两下嘴,“我们也就她需要什么,便给什么吧。”
说着,她突然嘶了一声,抬手在他胸口画着圈:“这人好歹是你妹妹救的,又是为了替我出气才去的刘家,到时我们是不是该给她出份嫁妆?”
既然她们打算让姚玉柔以贵妾的名义过去,且还帮她设了那样的身份,自然得替她准备点嫁妆,这样才不至于让刘家人看轻了去。
“嗯,你看着准备吧,她也算是为了余家人,这钱我出。”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握在掌中,“只要夫人夜里多疼疼为夫便是了。”
她嗔怒地抽回手拍了他一下,而后心安理得地盘算起该给姚玉柔准备些什么。
翌日,余佑瑶便赶来向姜隐打听前一晚的情形,同时还为她带来了一件事儿。
“昨日我闲来无事,想去拆梅枝。”余佑瑶说着,暼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余佑安,压着声道,“嫂嫂你也晓得,咱们府梅树最多的便是西院外头,所以我便跑了一趟。”
一听到西院两个字,就像是打开了姜隐尘封的记忆一般,顿时觉得指骨隐隐作痛起来。
西院住着的那位,正是让她栽过大跟头的侯府妾室林氏,自打从兴安府衙回来后,她便不曾过问过她的下落,也下意识地忘记了这个人。
如今听到余佑瑶提起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