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橱柜里还有洗好的一条鱼,拿出来,打开液化气灶,婆婆走过来,“不是够吃了吗?还要做鱼干嘛?”
峰儿没搭腔,觉得昨天和今天的日子天差地别,昨天之前,下班回来,丈母娘算得很准地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衣服早就晾到阳台上了,峰儿进门就可以吃饭,楠楠的饭根本不用峰儿操心。再看今天,屋里一片狼藉,峰儿不但要洗衣服还要做饭,母亲还在边上叽叽喳喳,实在是不舒服,可是他也不想埋怨母亲,她一辈子穷惯了。
峰儿想着想着锅里的鱼香味满屋子散发开来,楠楠小心地挪过来,天儿刚喂完奶,正对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峰儿看着天儿,疲劳感瞬间消失,觉得什么都值,做爸爸了,也忘了昨晚上天儿哭泣抱着无法入睡,一个劲地说不容易的时候了。
婆婆看着天儿,眼神也变得慈祥了。
家,因为一个新的生命的到来而淡化萌生的矛盾,这大概就是人与人的交往形式,是千百年来家庭存在的模式,悲喜交加,喜冲淡悲,悲的存在,让喜有了无穷的魅力。
下午三点半,婆婆午休起来,逗了一会天儿,走了,说回家有事要忙。听到婆婆关门的声音,楠楠的心反倒轻松了。
之后的几天,婆婆上午九点半来,进门第一件事抱起天儿,看看需要不需要换尿不湿,看看有没有天儿和峰儿的衣服要洗,每次都会留下楠楠的衣服,照样熬着稀饭,来个青菜,偶尔会打个鸡蛋,缺不了的咸菜,三点半就走了,走前看看天儿,嘱咐别让天儿尿湿了。
每天楠楠觉得吃不饱,到晚上峰儿回来就觉得很饿了,有时自己挪着去厨房下个面条吃。
这天,峰儿回来早,看见楠楠在下面条,奇怪问道:“怎么自己做饭?妈妈呢?”
“走了,三点半就走了?”楠楠说。
“没给你做饭吃?”
“没有。”
“那她来干嘛?”峰儿郁闷道。
“看孙子。”楠楠不想说很多,说多了像是告状的感觉。只是婆婆的做法似乎说不出什么,就是不洗楠楠的衣服,也不主动给楠楠做饭吃,但楠楠饿急了要的时候,她会说:“吃啥?下面条吧。”也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