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看了一眼跟着的承平和小莫子,两人立即会意,将书吏拖了下去。
随后他转头看向仲永檀:“现在放心了?”
仲永檀愣愣的看着书吏被拖走,又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牢房,这才恍然的呢喃着:“原来是这样。”
蒋之恒站在仲永檀面前,声音轻缓:“大人熟读古书,应该也知道,不管哪朝哪代的皇帝都不喜欢党派之争,那些趋于环境不得不站位的官员就算了,你一个御史是最不应该站队的人,却主动投靠党派,这不是打那位的脸吗?”
仲永檀哆嗦着嘴说道:“本、我就是被权利迷了眼,想着能以此打击张廷玉等人的势力,让鄂尔泰大人高看我一眼,只是没想到。”
蒋之恒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听着他说了很多自己的事,似乎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开始追忆往昔。
蒋之恒没有打断他,静静的听着他人生最后的感慨和回忆。
等讲到鄂尔泰以“为国举才”的名义通过荐举、科举等方式大量提拔门生、故吏,这些基本都是乾隆不知道的。
“我只知道一部分的人,可以告诉你,但是”
看出仲永檀想讲条件,蒋之恒笑道:“仲大人,如今您已是阶下囚,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以后这些事终究会被翻出来,或者告诉我,我向上面求情,让你家人好过些。”
仲永檀颤抖的缓慢的点了一下头:“好。”
随后仲永檀又说了几个鄂尔泰安插在云南、贵州、甘肃安插的亲信。
“公公,我知道的都是些小人物,其他重要职位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蒋之恒看了一眼拿着炭笔记录的小莫子,见他点头,蒋之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栏杆处。
“仲大人,这慎刑司只能拦他们一时,没准明天就有人进来了。”
仲永檀眼睛死死地看着那个小瓷瓶,牙关咬紧也止不住下颚的颤抖。
蒋之恒等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外面突然传来夜鹰的叫声,仲永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拿起那个小瓷瓶。
他没有犹豫,拔开瓶塞仰头将里面的药全喝完,随后将小瓷瓶扔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躺在床板上等待死亡。
药效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