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放心地站起身,到学校的门卫处出示身份证名和报名表。
门卫的安保人员都穿着制服,也许是佐恩校长提前打了招呼,他毕恭毕敬地把行李拿过,送两个小孩儿到宿舍。
伊莎贝拉和卢卡斯转身冲他摆摆手,便跟在安保人员的身后走远。
谢淮川站在原地良久,真切感受到了家长对孩子的不舍和担忧。
直到两个小孩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内,谢淮川才转身,上车踩油门离开。
这个时间正好错过了人流的高峰,谢淮川闲来无事,特意从布莱恩大街绕道,转到可以欣赏海景的海滨大道。
太阳高高悬挂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面卷起一道又一道白色波浪,海鸥展翅盘旋,天空清朗无云。
这条路上人烟稀少,不远处稀稀散散伫立着几家工厂。
因为整条道上只有谢淮川这一辆车,他开得不急不缓,看着旁边漂亮的海景发怔。
谢淮川的思绪被拉扯回海城,他被阿尔玛带走的那天。
也是在这样的海滨大道,宋瑾禾远远看着自己,没有追来。
来到弗洛伦纳的日子已经过去半年,他不是没想过宋瑾禾。
她时常在夜深人静中来到他的梦里,或者流着泪让他回来,又或是厌恶地对他说她恨他。
他又何尝不恨她?
谢淮川对她的感情太过复杂,已经让他已经理不清到底是恨是爱。
这个名字在他的生命中刻下太深的烙印,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
在弗洛伦纳,他有了新的工作,认识了新的朋友,甚至莫名其妙地开始养孩子。
太多新奇愉快的记忆让过去的回忆逐渐变得遥不可及。
他想起宋瑾禾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海风裹挟着水汽吹过来,扬起他的黑发。
谢淮川淡淡想,原来时间就像这海浪,是能把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的生命中渐渐冲刷掉,最后只剩平滑的形状,了无音迹。
在一阵海浪的喧嚣声中,谢淮川隐约听见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剧烈碰撞的响声。
他眉心拧紧,瞬间警惕起来,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两辆相互追逐的车。
后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