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坝河岸边上。
不少河工村的渔船紧靠在一起,像从岸边蔓延出去的鱼鳞。
今天,没人出船。
李火元抬头一望,没有太阳,铅云横压。
今日天空比往常更暗,是个阴天,空气中湿度也重不少,估摸要下雨、。
刮风下雨,刮风下雨,下雨往往风大,风一大浪也跟着大,船就容易翻,要是没人看着下水,还容易漂走。
舢板上没有船锚,下水靠的是一块系绳子的大石头来固定船身,作用有,但不多。
然而,这对李火元影响不大。
寻常渔户都在河面之上,自然受到风雨的影响,而他则是潜入水下,再大的河水波涛也只能肆虐水面,对水下作用微乎其微。
此时的风还不是很大,水波推动着涟漪,岸边的渔船相互碰撞发出闷响。
踩着一艘接一艘的船头,李火元纵身一跃,跳到一艘的小舢板上,整艘小舢板猛地一沉,掀起大片浪花。
“唉唉,谁啊!乱跳——呦,李家二小子!”
这个艘小船之内,河工村一个村民露出头来,原本骂骂咧咧的语调在见到李火元之后,瞬间脸上和睦起来。
李火元认得,此人姓赵。
“赵叔,你这是要去捕鱼?”
“不捕鱼,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揭不开锅?那到我家去吃饭?今天应该要下雨,最好还是别出船了。”
“不必了,风浪越大鱼越贵!”
“那你当心点。千万别跌落水中,免得像是孙叔一般,还得花钱抓汤药。”
提起孙叔,赵叔倒是说道:“他可真是爷们,被官差抽了几鞭子,若是我早就去医馆躺着了。他还在劳作呢。”
闻言,李火元歪歪头,问道:“不是让他去看郎中吗?”
“唉。”赵叔叹息一声:“这不是刚刚纳粮交税,谁家都缺钱啊。不过,对于村民汉子来说,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李火元倒是没说什么。
渔家人受伤,如果不是太严重,真舍不得去瞧病。
没心情在这里浪费时间,李火元一头扎入水中。
准备出船的赵叔啧啧几声:“